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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话音未落,便感觉到手被抽走。

    “闭嘴睡觉,再多话,就把你丢到外间书房去睡。”

    是害羞了吧?陆夭决定见好就收。

    从前一晚的回忆中醒过神,陆夭后知后觉发现,宁王今早的调侃完全是在报复昨晚她的大胆试探。

    说明他把那些调戏的话都听进去了呀。

    这个认知让她心情大好,妆也画得愈发生动了些。

    将最后一枚凤尾簪插在发脚,她满意地打量镜子里的自己,这张脸无可挑剔。

    今日是三朝回门,依照规矩,不管女子是嫁与哪个王公贵胄,都得回娘家探视,以示孝心。

    上辈子的这天当真是精彩,陆仁嘉挟太子妃余威,几乎把陆夭踩到脚底,隔了一世她都还记得那对母女耀武扬威的嘴脸。

    风水轮流转,也该让她们尝尝易地而处的滋味了。

    梳妆完毕,宁王才发现她从头到脚的装饰都是那日太后赏赐的,一件从陆府带过来的嫁妆都没有。

    略一思索,便明白了个中用意,无非是想炫耀嘛。

    于是起身走到陆夭身边,将自己随身的羊脂玉璜解下来,系到陆夭的裙带上。

    “把这个戴上,压衣服。”

    这件玉璜还是他平复叛乱后,先皇赏的,满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。

    陆夭摸了摸触手温润的千年古玉,低眉浅笑:“果然是压得住。”

    *

    陆府距离宁王府并不算远,驱车只要一刻钟,上车前陆夭习惯性戴上了荷包,却被宁王捉住了手腕。

    “这次又装了什么?”

    陆夭失笑。

    “只是寻常香粉,不信王爷可以查验,我也不是随时随地都处于战斗状态的。”

    宁王轻哼了声,显然对她的说辞不甚相信。

    徐氏母女被她整的那么惨,今日正是验收成果的时候,她会毫无准备空手前去?

    说出来都没人信。

    不过宁王转念一想,横竖自己也会跟去,大不了多照看她一些,吃不了亏,所以也就没再多话。

    马车刚拐进尚书府的那条街,便看到陆尚书站在门口远接高迎。

    说来也巧,太子的马车刚好也从巷子另一侧进来。

    这便有些微妙了。

    马车停稳,陆夭撩起裙摆刚要下去,宁王却先一步拦住她。

    “等等再走。”

    陆夭有些摸不着头脑,隔着车窗但见陆仁嘉独自下车。

    徐氏忙扑上去上下打量,待看到女儿脸上未脱落的脓痂时,心疼出声。

    “这是怎么搞的?”

    陆仁嘉咬碎一口银牙:“还不是陆夭那个小贱人!”

    陆尚书面色不豫皱紧眉头:“这哪像是当太子妃的人说出的话!她是你妹妹!”

    说完觉得有些不对,便向陆仁嘉身后张望。

    “太子殿下呢?怎么没陪你过来?”

    “宫事繁忙,太子说晚些再来。”陆仁嘉有些心虚,自从涂抹臭气熏天的草药泥开始,太子就不爱搭理她了,但又不想在父母面前落了面子。

    徐氏有些不满,再忙还能误了陪新婚夫人回门吗?之前跑到她家钻山洞怎么就有空了?

    但她不敢随便开口非议太子。

    看时机差不多了,宁王下车,伸手将陆夭扶下来。

    陆夭立刻会意,装着弱不禁风的样子,几乎要瘫在宁王怀里。

    上次在宫里,陆仁嘉性命攸关,未敢多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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