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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最后还是陆夭出手按住他迎香穴,那血才慢慢止住。

    “今日一事,宰相夫人回府势必会跟苏宰相商量。五小姐到底是在我们府上出的事,跟静王这门亲事怕是做不成了。”陆夭想起不着调的哈伦,忍不住叹口气,“回头我去探探,看看人家愿不愿意远嫁北疆。”

    宁王只见陆夭的唇瓣动着,具体说的什么,压根没过脑子。

    他心里鬼使神差闪过那日院正说的话,王妃的病还是需要阴阳调和啊。

    这似乎倒是个不错的主意。

    *

    此时未央宫里,皇后正坐在矮榻上,小口小口品着茶,她旁边是刚刚被接回宫没几日的陆仁嘉。

    “太医怎么说?”

    陆仁嘉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皇后的脸色。

    “太医说脉象尚浅,看不出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。”她见皇后放下手中的茶碗,赶紧又接口补充道,“但太医说这一胎很健康。”

    不怪她如履薄冰,实在是这件事过于匪夷所思。

    她名义上的婆母,指使她去偷人,现在又把她接回宫养胎。

    即便耳濡目染后宅斗法这么多年,她依然摸不清皇后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。

    “母后,您后面有什么打算。”

    “打算?当然是护着你,平平安安生下太子的嫡长子啊。”

    听完这句话,陆仁嘉感觉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,这就意味着她要提心吊胆再熬八个多月。借腹生子,还要冒充皇室血脉,每一项都是灭九族的大罪啊。

    陆仁嘉战战兢兢又开口道。

    “那太子一案……”

    皇后没等她说完就打断了。

    “太子一案与你腹中孩儿无关,他若是能在大理寺勉强逃出一条生路固然好。若是不能……”她摸摸自己养护得宜的指甲,“那你就好好把遗腹子带大就是,将来自然有你的造化。”

    就在此时,太后宫里的内监匆匆进来。

    “娘娘,”他恭敬地朝皇后行了个礼,“宰相夫人今日带着苏五小姐去了宁王府探望。”

    “苏宰相?”皇后心头涌起不好的预感,眉心忍不住跳了好几下,“然后呢?探子有没有探到其他消息?”

    “听闻五小姐在王府落水。”他把头低下,不敢去看皇后此刻的脸色,“是哈伦王子把人救上来的。”

    皇后深深蹙眉,哈伦?

    她还记得那小子在北疆的接风宴上,亲口唤陆夭为师父。如果他们那方争取到了宰相府这枚棋子,那么即便她有皇长孙在手,日后也不容易翻盘。

    思及至此,她一掌重重拍在茶几上,指甲登时折断了两根,陆仁嘉吓得大气不敢出。

    而皇后却浑然不觉疼痛一般,她抬眼看了看对面神色惶恐的陆仁嘉,忽然开口道。

    “去请皇帝来,就说太子侧妃刚查出了身孕。”

    陆仁嘉闻言大惊,这是要把事情摆在明面上了,虽然早有心理准备,但还是忍不住筛糠一样抖起来。

    “给我镇定点儿。”皇后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,“这关系到你后半生是死是活。”

    陆仁嘉还未及说话,就听外面通传。

    “太后驾到。”

    皇后猛地站起来,她怎么来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