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我们先去找她,再去探望你妹妹。”

    卫朗知道自己拗不过谢文茵,他没问为什么她没跟司寇走。

    “给你半柱香时间,逾期的话…”眼前少女狡黠地眨着眼,“就再给你半柱香时间。”

    卫朗唇角终于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。

    *

    此时此刻的陆夭其实还在陆家。

    她被宁王追问前世死因,话已经涌到嘴边,最后却只是轻描淡写笑笑。

    “谢知蕴,没想到你这么大个人,还能被梦骗了。”清浅笑容还挂在唇角,她语气里带了点安抚的成分,“只是个梦罢了,别想太多。”

    她的避重就轻太过明显,宁王心里浮现出个可怕想法。

    “前世是我害死你的?”

    陆夭震惊得陡然抬头,他怎么会有这种可怕的想法?

    “当然不是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为什么不肯说。”

    可能性只有一种,除非她隐瞒的死因与自己有关。

    “因为是我害死了你。”

    终于说出来了。

    人似乎就是这样,多难开口的话,只要开了个头,后面就非常顺理成章了。

    “前世我听信陆仁嘉的蛊惑,非但给你下了无解之毒,而且还搅黄了你的夺位大计。”陆夭自嘲地笑笑,“不过老天有眼,我最后也遭了报应。”

    宁王不自觉攥紧了她的手,直觉自己可能要听到什么骇人听闻的话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。

    “我被挂在都城外的城墙上,被弓箭手一箭穿心。”陆夭语气平淡得好像在说别人的经历,“是你屠城替我报了仇,还把我的尸体带回宁王府。你梦到的冰棺是真的,听到的话也是真的。”

    陆夭低下头,脚下是碾落成泥的花瓣,在夜色掩映下朦朦胧胧看不大清楚。

    陆夭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掌心沁出了细细的汗珠。

    最差也不过就是这样了吧。

    她感觉自己的手被包进宽大厚实的掌心,让她意外的是,那掌心也微微湿润着。

    她抬头看向宁王,却被揽入熟悉的怀里。

    “一个人背负这些,很辛苦吧?”轻飘飘的话语在耳畔响起,砸在她心上却激起重重的涟漪。

    夜风中花香沉浮,陆夭眼睫上还挂着些许湿气。

    “你不怪我?”

    宁王伸手将她羽睫上的泪抹掉。

    “我了解我自己,若是记恨你,根本不可能为你报仇。”他视线扫过陆夭通红的眼尾,最后落在她唇角。

    陆夭微微怔住。

    是这样吗?

    “我或许不像你有前世记忆,但两世的谢知蕴都是个睚眦必报的人。我想,前世的他,应该也喜欢你。”

    压在心上许久的大石忽然土崩瓦解。

    久违的泪意涌上来,陆夭踮起脚尖,双手攀上宁王的颈项,地面一高一矮两道影子重叠在一起,缱绻交缠。

    她从来没有这样主动过,仿佛把两辈子的情绪都倾注在上面。

    宁王只愣了一瞬,几乎称得上凶猛地回吻过来。

    唇舌卷着温软的气息,像是要把人溺死在这样的温柔甜蜜里。

    一墙之隔的府外传来打更的声音,陆夭被抵在粗粝的树干上,有种隐秘的快意。

    宁王的手臂箍住她细腰,她将手指插入对方浓密的墨发之中,两人仿佛要把错过的时光都补回来一般。

    耳鬓厮磨间,宁王在她耳畔低声呢喃。

    “你还没带我去看过你住的院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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