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位侍卫小哥儿也下去吧,让管家好生招待着,等下公主走的时候再叫你。”
谢文茵笑笑。
“外祖母其实不必避讳,卫朗很是靠得住。”
薛老太君心下愈发诧异,谢文茵从小便有些骄傲,向来不跟人深交,怎么对一个小小侍卫如此放心。
想到这里,她认真打量了几眼,刚巧此时卫朗抬起头,露出精致的五官。
薛老太君大惊失色,手里一直盘弄的佛珠登时落地,散落的到处都是。
*
刚搬回王府没一天,连自己的床都没来得及沾,陆夭就又被启献帝留在宫里了。
虽然口口声声说着,太子若是治不好就准备放弃,但真到了节骨眼上,他又改了主意。
“你还是尽力吧,太子现在虽然疯疯傻傻,但到底还是活着。”启献帝言语中流露出不易察觉的悲怆。
陆夭顿了顿,心下有些拿不准。
她已经再三强调过,自己对于这种病症并不拿手,启献帝还是让她留下随时盯着些,未免有些不合乎常理。
“皇上,这么做有些不合规矩。”她抬头看了眼宁王,“臣子和宗亲家的女眷,断然没有在宫里住下的道理。”
这话言外之意已经相当明显,宫里住的都是皇家女眷,自己这样一个王妃的身份,过于不尴不尬,传出去不知道要被编排成什么样。
启献帝大概也觉不妥。
“那你之前不是也住了?”
“那不一样,之前是王爷也住下了。您这次让我一个人留下,说不过去。”
启献帝咬牙切齿。
“那就一起住下。”
谁知陆夭却正了脸色。
“皇上此言差矣。皇宫乃天子起居之处,焉有长期让亲王夫妇留宿的道理?”说毕看了眼太子,“王爷只是皇弟,皇上此举太犯忌讳了吧。”
她不卑不亢,言辞中肯,让启献帝想发泄都发泄不出来。
“那你的意思,太子的病就不管了?”
陆夭恭恭敬敬躬身。
“关于太子病情,我确实无能为力。太子之毒之前已经侵入骨髓,能捡回一条命实属幸运。”她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快意,“至于这脑疾,怕是痊愈不了了。”
“你的意思,太子后半生都会是个傻子了?”
“我说的不能做数,您最好再去多问几个太医。但若是问我的话,我只能劝陛下,就当是从头再养一次儿子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