索绑在手上,假装自己还在昏迷。
顶上沉重的天窗被人从外面挪开,有人顺着石阶缓慢走了下来,陆夭微微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,逆着光,她能看出对方身量不高,而且极为纤细,外面戴着帷帽,可以判断出是个女人。
她脑子飞速旋转,思考对方到底是谁的可能性,因为只有勘破那人幕后主子的底细,才有可能自救。
正想着,那人已经走到她身边蹲下,伸手在她腰间像是在摸找什么东西。
陆夭强忍住被人触碰身体的生理不适,顿时明白了对方的用意,她应该是在找有说服力的信物去给宁王,借此作为谈条件的筹码。
腰间荷包有可能是在宫里不小心遗失,所以宁王未必肯信,因而这人要拿自己贴身之物去诱骗宁王。
她不动声色将袖子里的三角镖捏在手里,手心已经沁出汗来,当那人摸至她脖颈处时,陆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镖抵在对方脖子的大动脉处。
“想活命的话,就别动。”
*
启献帝的御书房里,他垂眸看着面前跪着的宰相夫妇。
这位两朝老臣向来是个省心的,他倒有些好奇,什么事能让他亲自出面,还带了家眷。
“爱卿夫妇一同前来,有什么事?”皇帝心里有些好奇,又道,“有话直说便是。”
宰相夫妇面面相觑,宁王妃迟迟未至,该说还是不该说呢?
“陛下恕罪,因为此事还涉及宁王妃,所以……”
启献帝愈发好奇,这两家八竿子打不到一起,能有什么事?
宰相夫人觉得在帝王面前没有卖关子的底气,率先开了口。
“臣妇家小女想跟北疆来的哈伦王子做亲,因他在都城无亲无眷,所以宁王妃作为师父,愿意出面保媒,两家共结秦晋之好。”
启献帝没有直接发话。
宰相跪在青石地板上,心里有些惴惴不安。启献帝治国虽未有长才,但心思缜密,所以这些年从未被轻易唬弄过。
虽然自己平日恪尽职守,从未有不臣之心,但到底是跟外邦联姻,皇帝心里未免有想法。
启献帝心里确实有想法,因为一早静王来找过自己,委婉表示自己对宰相家五小姐有意的想法。
因为怕皇帝误会他觊觎皇位,所以自请去封地,以示清白。
言辞间满是深情。
启献帝倒是能理解,窈窕淑女君子好逑,苏五小姐原就名声在外,无可厚非。
可宰相夫妇转头也来提婚事,而且提的对象还不是静王。宰相难得开一次口,按说不该驳了这份面子。
奇就奇在,早不让赐婚,晚不让赐婚,偏偏就在静王提了之后才来求,这其中的缘由实在经不起深敲。
“你们说宁王妃是哈伦王子那一方的媒人,那她人呢?”
宰相夫人愣了愣,只得硬着头皮道。
“原是跟王妃约在宫里见的。”
启献帝脸色有些不大好看,这个宁王妃也太恃宠而骄,居然敢让他这个皇帝等。
正腹诽着,就听太监来报,说宁王到了。
宰相夫妇也纳闷,说好的王妃怎么换成王爷了。
只见宁王如同冷面煞神一样进来,草草行个礼,环视屋内并没发现陆夭,眉头深深蹙了起来。
“陆小夭人呢?”
启献帝刚想说你问我要人,就听宁王沉声又道。
“她一个多时辰之前就进来了。”
宰相夫妇面面相觑,双双傻了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