臣媳腹中是太子的亲骨肉,所以定然多方觊觎。您是他亲祖父,可要替他做主啊。”

    启献帝闻言一震。

    陆仁嘉这话不无道理,她腹中这一胎关系各方利益,所有人存心陷害也不无可能。

    之前就连皇后,不是都对她下了手吗?

    陆仁嘉见启献帝面色松动,知道他把自己这话听进去了,赶紧又补充道。

    “皇上您想,臣媳是孕妇,况且太子没来行宫。”陆仁嘉强忍住羞赧,“臣媳日日都跟薛大姑娘在一起,要此物也无用啊。”

    薛玉茹心里暗骂她蠢货,面上却只能附和。

    “皇上明鉴,太子妃这几日确实跟臣女在一起。”

    但她很聪明地没有多说,以免后面皇上查出什么,自己脱不了干系。

    舒贵妃见启献帝有所动摇,立刻接口道。

    “太子妃所言极是,但她刚刚还说,这香丸是她自己从宫里带来的……”说毕意味深长地看看如柳,又看看陆仁嘉。

    如柳立刻磕头如捣蒜。

    “贵妃娘娘明鉴,那香丸真是奴婢从宫里带来的。这药在东宫的时候,太子妃就一直在用,娘娘来到行宫后会睡不安宁,所以特地命奴婢带来,以备不时之需。”

    陆仁嘉难以置信地看向如柳。

    这丫头到底在说什么?这催情香丸明明是自己贴身收藏,等闲不敢拿出来的。

    别说带到行宫,就是在东宫她都没有轻易示人,只有回娘家的时候才用过,还是为了跟仲仁幽会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她猛地反应过来,自己是被如柳这丫头坑了!

    难怪太子疯傻之后,她主动给自己磕头认错,还说愿意做回婢女,侍奉自己膝下。

    因为一时心软,再加上多年情分,也就答应了,没想到这死丫头一直记仇,居然在这里坑了自己一把。

    舒贵妃在心底无声笑笑,这是窝里反呢,那她不推一把就说不过去了。

    “也就是说,太子妃在东宫就经常使用这些香丸咯?”

    言外之意,陆仁嘉平日行为就不够检点。

    就在此时,周总管匆匆跑进来,环视四周之后压低声音道。

    “龙鳞卫在围场西边发现了羊踯躅的痕迹,他们将这附近可能接触到马匹的有关之人都做了排查。”说毕看了看众人,才缓缓道,“最后发现西苑一带,只有太子妃在住。”

    陆仁嘉赫然瞪大双眸,这是什么意思,是在怀疑她吗?

    “皇上明鉴,臣媳真的没有理由这么做啊,我肚子里怀着太子的孩子,何苦去趟这趟浑水呢,宁王妃伤了,对我并没有什么好处吧?”

    “如果你肚子里怀的孩子,不是太子的呢?”

    这句话如一颗惊雷,将满屋人炸得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众人回头望去,见陆夭站在门口,平日精致俏丽的宁王妃此刻显得有些灰头土脸,唯独一双眼睛熠熠生光。

    她身侧的宁王面色和唇色皆白,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受伤失血过多。

    “老三伤了?”启献帝颇感惊讶,普天之下,能伤到他这个弟弟的人并不多。

    陆夭看也没看启献帝,径直走向陆仁嘉。

    “太子妃说,自己没有下手的动机和理由,但如果王爷被刺身亡了呢?那你腹中之子的身价就倍增了吧?”

    屋里登时有人倒吸一口凉气,宁王妃也太敢说话了,这不就是说,太子妃为了皇孙能顺利成为储君,密谋刺杀宁王吗?

    但问题来了,明明惊马的是宁王妃,怎么受伤对象又变成宁王了呢?

    启献帝也整肃了脸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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