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>    司寇到底是练武出身,底子不错,隔了一夜,人已经彻底清醒过来,只是伤口在肩膀和前胸,起身有些不便。

    “你回宫去吧。”

    他瞧一眼谢文茵眼底的青黑,淡淡开口,赶在小姑娘回绝之前又补充道。

    “去洗个澡,睡一觉,换件衣服,跟皇上太后交代一声,再来。”

    谢文茵面色稍霁。

    “派人回去送个信便好,何苦还折腾我一趟呢?”

    经过这一晚,她受伤的脚踝处已经明显肿起来了,如同断裂般,稍微一动,钻心疼痛就如潮水般涌来。

    她压根不敢起身,生怕被司寇看出端倪,他太了解她。

    然而此时此刻,她最不需要的就是这种了解。

    “让管家送你回去吧。”司寇声音还是淡淡的,但谢文茵却能听出几分柔和,“让御医瞧瞧你的脚,年轻轻的小姑娘,别落下什么毛病。”

    谢文茵讶然抬头,就见床上那人满脸都是了然的神情。

    “已经疼到起不来了吧?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知道?”

    司寇几不可见地笑了笑。

    “若是能起来,我醒了这大半日,你早去张罗吃喝了。”他费力抬起手,拍了拍小姑娘的手背,“让他们拿软凳来,抬你回去。”

    谢文茵见状,知道不好再留,司云麓这人向来执拗,只得叹口气道。

    “我回去换件衣服,洗漱一下就来,前后不过几个时辰,你就睡一觉,等我回来。”

    司寇微微颔首。

    谢文茵被司府的小厮抬上马车,待四下无人,才敢掀起裙摆,脚腕果不其然红肿一片。

    她叹口气,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去找三嫂,最后还是作罢,任由马车直接驶回宫里。

    结果到了听音阁门口,便看见卫朗斜倚在门边,脸色冷凝。

    “皇长子杵在我这儿当门神吗?”熬了通宵,脚又受了伤,谢文茵语气显然不大好。

    卫朗一眼看出她一瘸一拐,表情微动。

    “你脚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不小心崴了。”谢文茵不欲多说,她又困又累,只想沐浴更衣,然后眯一会儿。

    卫朗转头唤过宫女。

    “去太医院叫王医正来,他看跌打不错!”

    谢文茵单脚蹦进门,台阶太高,瞬间要跌倒,卫朗眼疾手快把人扶正。

    “都伤了,能不能消停些。”

    这话过于亲昵,连迟钝如谢文茵,都感觉到了不对劲,但这个念头在脑中只是一闪即逝。

    她甩开卫朗的手。

    “我是你姑姑,别动手动脚。”

    卫朗没接茬儿,淡淡道。

    “我是来告诉你件事,你跟司寇的庚帖排出来了。”

    谢文茵闻言停步回头。

    “是不易婚娶的下下之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