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> 钱落葵猛地想起当日在皇后宴席不欢而散的场景,心头愈发沉甸甸的,莫非是皇后?
只有她接触皇帝最多,她手下的人,身上有龙涎香的味道也不足为奇。
思及至此,她连忙开了箱笼,从最底下找到薛玉茹那件肚兜,虽然不愿意用陆夭给的把柄,但眼下这情景,若自己真是被皇后盯上,已经不是她一个闺阁姑娘能控制的了。
她定了定神,将肚兜笼在袖子里,转身朝着薛玉茹的院落走去。
薛玉茹一早起来刚刚送钱侍郎去上朝,做姑娘的时候,在家日日懒怠起床,没想到嫁为人妇如此辛苦。
这几日她也在犹豫,那日在园子分明是得罪了皇后,眼下若是能攀上静王倒还好,若是不能,日后钱家的日子怕是不好过。
可想想跟她面和心不和的钱落葵,若是真的让她做了皇子妃,岂不是要爬到自己头上来?
正胡思乱想,外间传来了说话声。
“母亲可是醒了?”明明是娴静悦耳的少女声音,却让薛玉茹无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“你父亲不在,不用装模作样了。”
钱落葵进来,确定钱侍郎确实不在,让左右婢女都退下,随即将肚兜扔在案上。
“三日之内,我要媒人把庚帖送到路子都手里。”
若不是多年家教撑着,薛玉茹险些把桌子掀了。
“你当我是什么人?况且哪有姑娘家家上赶着送庚帖的。”
“您自然是我母亲,我没有时间再等了。”钱落葵表情疏离,“您也不想我飞上枝头变凤凰吧?所以不如把我早点嫁给路子都。”
薛玉茹气得手抖,这死丫头说什么鬼话,路子都虽说没有官衔,但声名在外,据说都城之外很多夫人指名要他看诊,人家怎么会缺说媒的!
况且宁王妃是他师妹,又怎么会让人随随便便娶个丧妇长女。
二人正互别苗头,就听外间喧哗,薛玉茹的陪房丫鬟急急忙忙跑进来。
“夫人,不好了,外面说城里抓了江洋大盗。”
“大惊小怪!”薛玉茹自觉在继女面前失了规矩,于是呵斥道,“江洋大盗关我们何事,慌慌张张像什么话。”
“可那盗贼招认说来过咱们府上。”那丫鬟小心翼翼道,“还说进过咱们大小姐的闺房。”
钱落葵想起今早闻到的那一抹龙涎香,心下顿时涌起不好的预感,结果就听丫鬟又说道。
“现在官差已经到了门口,夫人快请老爷回来吧。”
钱落葵脑海空白一片,只剩下一个想法:这下彻底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