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剩下只够容纳一张小小的雕花床,说来可笑,甚至连个像样的妆台都没有。

    “你是来看我笑话的?”钱落葵自觉最难堪的一面已经暴露在了陆夭面前,于是有些自暴自弃。

    “真凶在牢里死了。”陆夭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,“就在刚刚。”

    钱落葵猛地抬头,机械地重复了一遍。

    “死了?”

    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席卷了全身,怎么会死了?

    这也就意味着,她成了这场号称兹事体大的案件中,唯一的活口。

    原本可能只是销赃,但现在死无对证,若是真的追究下来,她很可能会被当成主谋。

    钱落葵茫然地看着陆夭。

    “我不信,你一定是诓我的。”

    “不信也无妨。”陆夭轻笑了下,“本王妃去带你瞧瞧好了。”

    ***

    刑部牢房比大理寺条件还差,尚未进去便闻到一股子恶臭味。

    陆夭和钱落葵在狱卒的带领下一路往里,最终在单人牢房前停下脚步,牢门开着,仵作正在查验尸首。

    钱落葵一眼就看见躺在地上的那宫女,赤裸着下身,衣冠不整,死气沉沉一样僵卧在那里,看上去实在可怖。

    她虽然学医,但却从未见过死人,见状又惊又慌,不由得后退几步。

    陆夭没理会她,上前询问道。

    “死因可查明了?”

    “回禀王妃,从尸斑看,死者死于四更前后,是用裙带和中裤连起来打结吊死的,这也是为什么衣衫不整的原因。”

    这绝不是自杀。

    别说她的药万无一失,就是这死法也有悖常理。

    这宫女之前妥协招供是为了体面,结果死法却如此狼狈。若说是害怕过堂,丢了静王的脸,大可以在宁王府选择自尽,怎么会到了殿前司的大牢才死?

    实在让人匪夷所思。

    但她心里怀疑,面上却不露出来,转头看向钱落葵。

    “可看清了?”

    钱落葵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。

    陆夭命人先把她带出去,随即对仵作道。

    “用葱白水涂抹全身,再以陈醋蘸纸覆盖其上,一炷香时候用水清洗,便能令伤痕显现。”

    仵作沉声问道。

    “王妃是怀疑,此人并非自杀?”

    陆夭不说是,也不说不是。

    “先照我说的去做。”

    刚刚她瞥到宫女脖子上的勒痕,跟裙带的宽度并不相符,而细看之下,似乎又有一道更深的指痕。

    陆夭不甚确定,所以才让仵作按她的方法去试试。

    死人不会说话,但真相却不会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