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行!绝对不行!
情绪剧烈波动使体内那股燥热愈发浓烈,一波接一波涌上,她感觉理智边缘已经要被冲破了。
“即便你今天真的按他们所说的做,那群人也不会放了你和你妹妹,只会在适当的时候,杀了你们灭口。”陆夭撑着说完一长段话,已经有些喘息,“我们都只是棋子罢了。”
她颤颤巍巍蹲下身,捡起一块碎瓦片,狠狠在粉白手臂上划了一道,登时血流如注。靠着那股尖锐的刺痛,她又获得了短暂的清明。
“你……”少年惊诧地睁圆了眼睛。
“抱歉,有夫之妇。”陆夭笑得有些勉强,“我不能让他蒙羞。”
少年仿佛受到极大震撼,陆夭趁着这当口,将碎瓦片的尖角抵上少年曲尺穴,他登时麻软了肩膀,自然而然便松开擒住陆夭的手。
陆夭掐一把自己正在流血的伤口,借助痛意向外奔去。
门没锁,大概是为了等下喊人来捉奸时能更逼真些,毕竟要伪装出她红杏出墙的样子,那你情我愿又怎么会从外面把门锁上?
然而那帮人大概没想到,陆夭会逃脱。
外面天已经黑透了,她根本辨不清方向,但是凭借敏锐的五感,尽量朝有烟火气的方向狂奔。
五脏六腑烧灼得像要死了一样,她听到身后窸窣的脚步声,有人追上来了!
陆夭从中午开始就水米未尽,加上情药的消耗,此时此刻整个人已经濒临极限,可是想想前世临终前的不甘,她还是咬牙往前跑着。
然而老天似乎并未眷顾她第二次,黑暗中脚下一颗石子将她绊倒,随即听见后面脚步声越来越近。
难道重活一世就只能走到这里了吗?
陆夭不甘心地爬起来,可腿脚一软,随即再度跌了下去。
然而预期中的痛楚并未来临,她倒在一个清冷却熟悉的怀抱里。
“别怕,是我。”
后知后觉的害怕和疲惫涌上来,陆夭红了眼眶,整个人瞬间卸力,继而软软地瘫在对方胸口。
月色掩映下,宁王俊美的面孔近在咫尺,此刻正全神贯注看着她,仿佛那双桃花眼只看得见她一般。
陆夭努力眯起眼想对准焦距,可眼前一阵清晰一阵模糊,她纤指抓紧宁王的衣襟,尽可能强迫自己保持口齿清晰。
“有人对我下了药,想抹黑宁王府。”陆夭胸口剧烈起伏着,“柴房里那个人必须带走,不能留下把柄。”
宁王眼神像淬过冰一样冷厉。
“这些你不必担心了,有本王在。”
一手建立起燕玺楼那种地方,宁王自然对陆夭眼前的状况不陌生。有时候为了从客人身上套取有用的信息,骊娘便会吩咐姑娘们把情药混入熏香混着酒菜里,份量极少,但却让人欲罢不能,如同上瘾一般,随后一而再再而三忍不住光顾,最后在床第之间把秘密和盘托出。
眼前陆夭面色酡红,呼吸抖得厉害,一见便知被下了份量不轻的催情药。宁王心头涌起许久未有的暴戾情绪,他想把幕后那人揪出来分尸。
“我撑不住多久了。”陆夭想伸手再掐一把伤口维持清明,却被宁王快一步捉住手臂。
他摸到满手黏腻,低头看去,只见小姑娘浅色的袍袖血迹斑斑,唇上还有显而易见的咬痕,立刻就明白了她是靠什么撑过这半日的。
宁王想杀人的情绪愈发浓烈,他把人打横抱起,大踏步往外走去。
“一会定有人去捉奸,务必把那个少年扣下……”陆夭急了,“还有,我跟他并没有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