恨不得连呼吸都放轻,生怕呼吸吹起来的灰尘会影响孩子。
陆夭对此十分无奈,她还不至于脆弱到碰一下就会伤到,但见宁王和孙嬷嬷等人喜气洋洋的样子,又懒得制止,毕竟怀孕是大事,小心些也是对的。
果不其然,今日谢知蕴的警觉就发挥了大作用。
“你没事吧,有没有伤到……”
话音未落,就被陆夭眼神制止了,按谢知蕴这个蝎蝎蜇蜇的劲儿,不消片刻,整个薛府都该知道她有孕了。
她唇角噙上一抹冷笑,这么重要的消息,自然是得在最关键的时候再宣布才有意义。
想着,面上露出温婉笑意。
“自家姐妹闹着玩而已,王爷太紧张了。”
宁王这才想起她之前说的话,于是清清嗓子,掩饰刚刚那一刻的紧张过度。
“小七也是,都成婚了的人了,还一点都不稳重。”他不敢斥责自家王妃,于是将炮口调转到谢文茵身上,“出嫁从夫,定然是她夫君没有好好教。”
这话指桑骂槐过于明显,偏生司寇不想理他,只是上前将谢文茵揽至一边,目光在她身上细细检查一遍,确认没事之后,才把人松开。
薛老太君在一旁冷眼看着,不免感慨,如果可以,她也不愿做那个横生枝节的人,实在是陆夭生不出孩子,她才出此下策。
都知道以老三宠妻的程度,有朝一日登上那个位置,皇后不可能是陆夭之外的人,除非她死。
二丫头充其量只能是个贵妃,而这个贵妃对于薛家的百年基业来说,并不是那么重要。如果现在陆夭有孕在身,那么薛家只需扮演好宁王外家的身份即可,压根不用操心往王府送人。
薛老太君兀自安慰自己,要怪就怪陆夭自己吧,谁让她生不出孩子,还硬要占着宁王妃的位置呢。
***
众人到齐了,便开始移步后厅开宴。
往常对外宴客,用的多为八仙桌,因为四角分明,可以分主次落座。
但今日是家宴,来的几位皇室成员身份又有些敏感,所以薛爵爷做主,干脆用了圆桌,也就分不出孰高孰低。
陆夭心下不由得赞叹,薛家到底是世家大族,这一招金蝉脱壳显然很高明,任谁也挑不出毛病。
如此滴水不漏,她提醒自己打起一百二十分精神,准备应对今日有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。
一番推让后,女眷们款款落座,陆夭和谢文茵分别坐了薛老太君的左手两侧,姗姗来迟的薛玉茹和钱落葵坐在了老太君对面最远的位置。
趁着落座的功夫,她不动声色打量周围,发现二小姐薛云茹没来,心下愈发有底。
果不其然。
陆夭捂住口,小心翼翼打了个呵欠,伸手扶了扶小腹。
就陪为娘一起打这场仗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