士,不不,公爹前日还说,他竟不知读书这一辈子是为了什么,是为自己还是为这个姓氏?所以他说释怀了,读书如果是为了保住官位和地位,那么家族有一个献身的就足够了。”说毕看看司寇,“所以这一代大哥去牺牲,剩下他们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陆夭心下暗暗臣服,为了延续所谓的家族荣誉,势必要有人牺牲,但幸运的是,司寇不是那个承担家业的人。

    “司大人本人有什么打算?”陆夭眼神亮晶晶,就差直接问,你要不要来宁王麾下效力了。

    谢文茵这会儿也听出来三嫂的弦外之音,她一直为司寇从大理寺辞官一事耿耿于怀,现在陆夭这番话,倒是给了她一点启示。

    “三嫂的意思是,可以让他…”话音未落,就觉马车突然猛地向后一停。

    司寇头皮一紧,真是怕什么偏偏就来什么。陆夭猝不及防后仰,幸亏谢文茵反应奇快,扶了一把。孙嬷嬷吓坏了,登时挑开帘子,冲车夫呵斥道。

    “怎么回事!不是让你小心些吗?吓到了王妃,有八个头也不够砍的!”

    那车夫诚惶诚恐回头解释。

    “不是,前面有个孩子突然冲出来。”

    陆夭心下一紧,立刻接口。

    “那孩子怎么样?”说毕就要掀开帘子下车,谢文茵一把将其拉住。

    “三嫂别动,三哥眼下不在城里,完事还是小心些为妙。”

    陆夭下意识扶住肚子,略一迟疑的功夫,就见司寇已经利落地跳下车。

    透过马车的窗格,隐约可见是个半大小子,衣衫破烂,不像是都城人,他此刻也吓傻了,知道自己大概是冲撞了贵人,于是不断磕头。

    “贵人饶命,小的是从南方逃荒来的,一路没吃没喝,饿的头晕眼花,实在没看见您的车马。”

    陆夭闻言,隔着帘子问道。

    “南方水患此时如何?”

    那孩子一愣,似乎没料到陆夭会这样问,他表情瞬间笼上一层恐惧,声音甚至已经开始抖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不好,大水死了好多人,那些尸体堆积太多,不知怎地竟然爆发了瘟疫,现在已经传开了。”

    陆夭内心猛地一震,脑子里有片刻茫然。瘟疫传播速度极快,若没有及时医治,是会有性命之忧的。

    此时此刻她也顾不上其他,掀开帘子便下了车。

    “你从哪里逃难过来的?”

    “汴州。”

    陆夭一下子攥紧手中的帕子,谢知蕴去的头一站,正是汴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