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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此时此刻,走已经来不及了。

    城阳王当机立断,一手一个,将两个小姑娘按到旁边一人高的草堆里。

    陆夭藏身在枯草之中,脸颊被划得有些刺痒,但好在这个位置很隐蔽,再加上院子角落没有灯,所以等闲不会被发现。

    但见一行两人从门口进来,借助他们手中提着的灯,陆夭看清了其中一人的脸,登时大惊失色。

    怎么可能!

    她原本沉静的眼睛里登时现出警惕之色,唯恐自己看错,于是稍稍欠身,想看得更真切些。

    刚好月亮从云层露出来,将那人的脸照得清清楚楚,绝对不会错。

    那是宁王昔日麾下的亲随卢彦啊!

    他比谢知蕴大十来岁,自幼就长在宁王身边,堪称他的第一近侍。二人一同上战场,一同摸爬滚打,经历了不知多少日夜的考验,名为主仆,实为兄弟。

    谢知蕴信任他,重用他,厚待他,如果说放眼当时的宁王府他最信赖的是谁,怕是非眼前这位莫属。

    这样一个人,怎么可能会是红莲教徒呢?

    然而这还不是最令人惊讶的地方,陆夭强制掩下心头的冲击,因为这人明明早就死了啊。

    她还清清楚楚记得,前世宁王婚后没多久,去城郊回来路上被太子派去的人暗算,当时正是卢彦替他挡了一刀,事后听闻此人伤重不治,继而殉职。

    原本这些事陆夭也不会记这么清楚,偏生那次行刺的时候,她就在宁王身侧,所以清清楚楚看到了此人的脸,她又向来是个记性奇佳的人。

    她那场刺杀中死了好几个人,事后宁王亲自派人点查了仆从遗体,人数一个不差,其中就有卢彦。

    只是那日杀手下手极重,许多尸身已经辨认不出,卢彦就是伤得面目全非那一位。宁王将人厚葬,又怜其家小,遂送往自己治下的洛城,还给了一大笔安家费,以示补偿。

    可说来奇怪,如此重要的一个人,这一世自大婚那日起,陆夭就没有在宁王身边再见过他,当时还以为是自己重生改变了命数。

    毕竟这辈子太子也没有那么强的势力,敢对宁王行刺。

    但现在想想,似乎颇有些蹊跷,连王管家之流的出现轨迹都跟前世如出一辙,怎么偏偏少了这么重要的一位呢?

    她犹记得前世谢知蕴曾说,卢彦此人跟随他多年,是先皇留给他的人,。第一次随宋老将军出征的时候,就是他随侍在侧,负责照顾他的起居,而且他生母与先皇后也颇有些渊源。

    虽然什么渊源自己没有细问,但能让谢知蕴单独拿出来讲的,势必关系匪浅。

    如此亲厚之人,怎么可能在今生压根没出现过一次呢?就像是被刻意抹掉了痕迹。

    陆夭脑子灵光一现,看向身侧的城阳王,既然是先皇留下的人,说不定城阳王会认识。

    “王爷可曾觉得此人眼熟?”

    城阳王闻言细细打量了半天,摇摇头,也学她压低声音。

    “未曾见过。”

    陆夭有些失望,但又觉得在情理之中,城阳王在宁王单独开府的时候已经去了封地。要么卢彦此人是真的没有出现过,要么就是出现的时间跟前世不同。

    看来想要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,只有问问谢知蕴,亦或是,问问眼前这人。

    就在陆夭脑中飞速盘算的时候,忽有轻微的沙沙声在脚下响起。这声音极为细微,借着嘈杂风声作掩饰,更是几乎叫人难以察觉。

    但陆夭却敏锐分辨出来了,她下意识循声望去,果不其然,一条通体青绿的小蛇正蜿蜒而来,眼看就要到谢浣儿脚边,谢浣儿显然还没有看见。

    说时迟那时快,陆夭顾不上许多,一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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