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率先拈起个饺子皮来,往里头填馅。不过陆夭在这件事上确实没什么天分,一连包了几个,都不太成形,最后一个甚至因为用力过度,将皮都挤破了,馅儿沾得满手都是。

    宁王见状,从小笸箩里取了张嫩黄色的面皮,挖了块馅儿,又填进去一枚八宝钱,两手灵巧地一挤,一个形似元宝的小饺子便包好了。

    陆夭惊讶地抬头看他。

    “你居然会这个?”

    孙嬷嬷笑着在一旁接过话茬儿。

    “王爷包饺子的手艺还是先皇后亲自教的,年年只练这一样,所以就这点伎俩可以唬人。”

    陆夭脑中立刻浮现年幼的宁王,被母后手把手教授包饺子的画面,只可惜先皇后去世早,这种温馨的日子怕是没有持续多久。想到这里,倒生出一股子同病相怜的感觉,她也是早年丧母。

    宁王看她表情就猜到她在想什么,其实他幼时并没有陆小夭想象那么惨,母后去世之后,还有太后和薛家护佑,他并没吃什么苦。

    看小姑娘同情中带点爱怜的眼神,登时更不打算拆穿了,甚至还配合气氛,轻轻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孙嬷嬷识趣地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“你来教我包饺子吧。”陆夭起身坐到他旁边,满满的安慰姿态。

    宁王半圈半抱,将人揽在怀里,手把手带着她包了十来个,这才放下,自己又包了十来个凑数。

    晚宴准备的菜色十分丰盛,这点饺子就等到子时煮来吃应景而已。

    下人将饺子收去煮了,夫妇二人对坐小酌,宁王喝酒,陆夭饮养生汤,说说笑笑,倒也不觉寂寞。

    骊娘准备了一班清清淡淡的小戏,又有几个练杂耍的,演着演着就到了子夜时分。

    外头鞭炮齐鸣,烟火腾空,原本王府也准备了些花炮,但宁王忌惮着陆夭怀孕,生怕吓着她肚子里的孩子,严令禁止她去放。

    于是传统项目只剩下了一项,到了子时,饺子被呈上来。

    “吃交子吃交子,交在子时,就赶这个点儿吃。”宁王亲自给陆夭递了筷子,有了去年的前车之鉴,今年陆夭也有了几分好奇。

    她小心翼翼拈起一个饺子,咬了小半口,便觉牙床接触硬物,当即轻轻吐出口,但见是个梅花状的金镙子,上头镌刻了几个字,宁王凑过来看了一眼,直接念出来:步步高升。

    陆夭当即愣住,她已经是王妃了,再高升一步,难不成要做皇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