登时不敢再想下去,而且刚刚桌上那鬼画符,说不定就是为了对付他的。

    那么此时此刻,说话就需要格外注意了,他小心翼翼观察着陆夭的神色变化,手底下也没停着,将墨汁研磨的浓淡得宜,这才谨慎开口。

    “为夫猜不出来,但你做什么都是对的。”

    陆夭奇怪地看了一眼宁王,这家伙虽说自打自己怀孕就变得奇奇怪怪,但今日显然奇怪得过头了些。

    白天那些奶奶太太们随口抱怨的闲话恰到好处在她脑海中闪过。

    “这当家主母怀孕期间,提拔几个通房简直是天经地义的事,美其名曰:有正当需求。”

    “可不是,听说徐尚书就背着夫人,在外面养了外室,还说不能带到家里去给夫人添堵,你瞧瞧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要我说,与其让他在外面胡搞,还不如自己来,挑个又美貌又好拿捏的,一来能堵别人的口,二来也落了个美名。”

    众人说这话的时候,没发现陆夭在,待到发现她的时候,立刻调转腔口安慰。

    “当然,这人跟人也不一样,瞧咱们王妃,生在蜜罐里的人,王爷对她是一等一的忠诚,哪里知道寻常人家的苦?”

    虽然是奉承,但话里却带着几分真情实感的无奈和苦涩。

    陆夭看在眼里,心中也不乏叹息。

    她对谢知蕴的操守深信不疑,但刚刚那个念头鬼使神差闪过脑海的时候,还是下意识脱口而出问了句。

    “你白天上哪儿去了?”

    本来只是无心一问,没想到宁王居然支支吾吾起来。

    陆夭内心疑窦更甚,从刚刚他坐在自己身旁磨墨,她就闻到一股子似有若无的香。

    那是铺子里新上的香膏,适合年纪稍长的人,所以她给陆家、司家和太后都送了些,谢知蕴身上这味道,肯定不是自己染上的。

    那么问题来了,他究竟去了哪里?

    司家大年初一才去拜会过,短时间内估计没有再登门的必要。

    陆府就更不可能了,初二刚刚回门,况且以上元对谢知蕴的态度,若非陪着自己,他八成也不会上门去自找没趣。

    这样一来,剩下的就只有太后那里。

    “你去了长乐宫?”

    “当然没有,我平白无故去那里作甚?”宁王本能地否认,他确实没去。

    孰料陆夭却危险地眯起眼睛,将手中的笔不轻不重撂在桌上。

    “是吗?”

    “这有什么可撒谎呢?”宁王颇觉不解。

    陆夭沉下脸,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可说呢,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撒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