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,好在有两颗活血化瘀的药丸,她一口气都吞了。

    药效很快上来,痛楚减轻了些,她这才有余力去思考今天这一系列变故。

    皇后从来不是一个会被情绪左右的人,所以陆夭不相信对方只想打她一顿出气。

    她的目的肯定还是为了救太子,但是随意安一个子虚乌有的罪名,然后把自己也关到监牢,对于救太子能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?

    难不成救人还能实施买二送一的策略?

    想到这里,她脑中灵光一闪,突然明白了。

    太子意图对庶母不轨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,但皇家秘辛不宜外传,想翻案都不能明目张胆,除非有大赦天下的机会。

    然而大赦天下要么是打了胜仗,要么是皇帝做寿。本朝以仁孝治天下,皇帝自然不好意思在自己寿辰的时候随随便便大赦天下,那么可以用的由头,就只有太后!

    皇后是想用自己跟太后做交换:要赦免宁王妃,就要把太子也一道赦免,这算盘打得不可谓不精明了。

    药劲慢慢上来,陆夭在各种盘算中昏昏沉沉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谢文茵得知陆夭被皇后杖责并送往大理寺,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了。

    她来不及回禀太后,直接带了卫朗就杀到大理寺。

    然后,被司寇挡在了门口。

    “我要见三嫂。”谢文茵简明扼要,语气并不好。

    “牢狱重地,七殿下还是回去吧。”司寇还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,然而说出口的话却格外现实,“未定罪之前,任何人不得探视这里关押的犯人。”

    谢文茵挑高眉毛。

    “司云麓,你明知道三嫂是被冤枉的。”

    “没过堂之前,谁都不能说是冤枉的。”司寇瞥了眼谢文茵身后面无表情的卫朗,“七殿下请别让本官为难。”

    “若是我执意要进呢?”谢文茵沉下脸,端出公主的派头,脸色看不出半点喜怒。

    “那就只能按本朝法度,我会竭尽所能拦住七殿下。”司寇分毫不让。

    话未说完,谢文茵就动了,司寇像是早就预料到一样,立刻伸手拦住她。

    孰料后面的卫朗欺身而上,比司寇更快一步挡在谢文茵身前。

    “卫朗,别让他拦着我。”谢文茵丢下这句话就往里闯。

    司寇自幼跟宁王一起习武,拳脚功夫绝非半路出家的卫朗可比,可卫朗招招都是不要命的架势,一时间居然真把司寇拖住了。

    谢文茵趁机溜了进去。

    这是她第一次进大狱,里面幽暗阴冷,时不时传来隐约的呻吟声,让人毛骨悚然。

    谢文茵忍着不断上涌的呕吐感,终于在最后一间找到了陆夭。

    “三嫂!”

    陆夭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叫她,下意识撑起身子,但立刻痛得直接飙出了眼泪。

    没有处理过的伤口已经和衣衫都黏在一起,她感觉自己应该是发了高热。

    “三嫂,你还好吗?”谢文茵带着哭腔,“都怪我,我应该送你回宁王府的。”

    “跟你没关系。”陆夭忍着锥心之痛,一字一句安慰着,“皇后简单粗暴来了这么一招嫁祸,我们谁都想不到。”

    “你别说话了,我这就带你走。”谢文茵说着就要去找狱卒拿钥匙。

    “别胡闹,你赶紧回去。”陆夭撑起上身,疼得冷汗都冒出来了,“皇后准备以我为要挟,借太后过寿之名大赦天下。你贸然带我走,只会给她更多把柄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怎么办?”谢文茵手足无措,“你伤这么重,我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种地方。”

    “这伤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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