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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就在陆夭给谢清儿看病的几乎同一时刻,宫里也在上演诡异一幕。

    深夜的东宫被湿冷的空气笼罩着,融化的雪水砸在瓦片上,激起一阵阵清脆的声响,于寂静深夜显得愈发诡异。

    而在这种氛围的烘托下,所有细微动静似乎都得以被掩盖。

    钱落葵自从被囚禁在东宫之后,谢朗便不再踏入偏殿,每日都是歇在暖阁中,夫妻二人根本没有任何交流。

    太医院院判经过诊治之后没有性命之忧,这是不幸中的大幸。但启献帝迟迟没有说如何处置钱落葵,所以这位皇长子妃就被幽禁在东宫,地位尴尬。

    好在宫里众人知道启献帝对谢朗的重视,不敢太过怠慢,所以吃穿用度,还是保持了跟之前一贯的水准。

    钱落葵素来是个能给自己宽心的,哪怕身陷囹圄,也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,而且冷静接受了现状。

    所有的底牌都被掀了,反倒没有之前那些需要日日悬心的事儿,钱落葵发现自己睡得都比以前好了。

    此时已近子时,她早已睡熟,帘幔被人丛外面轻撩起,一个身影无声闪进内室。

    床榻上呼吸声均匀,空气中散发着不知名的淡淡香味。

    那身影的视线扫过香炉,香炉里燃着某种不知名的安神香料,显然还剩下了大半,足够让人安睡到天亮了。

    他知道钱落葵擅医,所以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这种无色无味的香料。

    那身影不动声色到了床榻边,抬手将床帐缓缓挂起。不甚明亮的光线下,依稀可见钱落葵正面朝内侧安睡着。

    “落葵……”

    即便知道对方此时应该是昏睡的状态,出于谨慎,他仍是低低唤了一声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,床上的人没有半点反应。

    那身影见状,动作麻利自袖中摸出根长针,长针被打磨得极其锋利,泛着微微寒光。

    这凶器能杀人于无形,这样次日一早被人发现,即便是验尸,也不会发现任何破绽。

    思及至此,那身影单指执针,朝着钱落葵头顶大穴猛地刺去——

    长针带着满满的杀意袭来,下手之人足够快速,然后几乎就是在没入发丝的瞬间,床上的钱落葵忽然利落地翻了个身,躲开了致命一击。

    行凶者脸色骤变,这会儿若是停手,对方叫嚷起来,可就功亏一篑了。

    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,第二次又执针刺去。

    此时钱落葵以手撑身,已经快速坐了起来,开口声音里带着满满的惊怒和不敢置信。

    “谢朗,那香果然是你放的!为何要这么狠心加害我!”

    局面尚未明朗,这个时候杀妻并不是最佳选择,一旦钱落葵暴毙,就算能在启献帝的掩护下逃过验尸,但大婚丧母,新婚丧妻,对一个有争位野心的皇长子来说,显然在民心和口碑上就落了下风。

    持针的手微微顿了顿,就在这愣怔的瞬间,钱落葵趁机翻身下床,点亮了床头的灯盏。

    谢朗那张平静无波的脸在光线之下无所遁形。

    方才有一瞬间他在想,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岔子?

    还是说钱落葵的医术已经高明到这个地步,连无色无味的香料都可以分辨?

    钱落葵比他还要震惊,她一早就发现房中味道不对,猜到可能是有人要对她动手。脑中快速筛选了一些可疑人选,最终觉得,可能是陆夭那边安插了人,想要结果她的性命。

    因为那香料无色无味,若不是她从小伺弄药材,对各种草药格外敏感,怕是也发现不了其中端倪。

    所以她故意装睡,想看看到底要害她的人是谁。

    万万没想到的是,居然是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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