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,所以给了她一份解药。

    实际上这些年,她是随时可以从这场富贵局里抽身的,因为没有钳制。

    只是从小做瘦马,除了以色示人,也没有学到别的什么本事,徐阁老对她又不错,于是便半推半就在柳林胡同扎了根。

    没想到后来被转手给了邓元,还生了孩子,如此一来,她的出身就变成讳莫如深的存在。

    翻过年来儿子就该开蒙了,这个节骨眼,她的身份绝不能被曝出来。最重要的是,邓元的原配身体不佳,说不定哪天就撒手人寰,自己眼下这份得宠劲儿,极有可能成为填房。

    徐阁老当初也暗示过,真有那么一日,可以将她收为义女,这样能抬高些身份,让她风光出嫁。

    而这一切的前提,就是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能暴露。

    思及至此,芸娘深深叹了口气,对方身份不明,但十有八九是打算要钱,这还好办些。只要不把事情闹大,怎么都好说。

    她看了看不远处的首饰匣子,忖度着对方会不会狮子大开口。

    那信上其实也并未写什么,不过是央告她,说去年水灾,家里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,请奶奶念在昔日同在扬州黛子巷长大的情分,借几个银子做本金,一定感念奶奶的大恩大德,在家里立长生牌位。

    没有落款署名,但这世上能知道她出身黛子巷的人几乎都不在了。更重要的是,那人还知道她如今的身份地址,自然是手握把柄,才敢开这个口。

    刚接到这封书信的时候,她着实一通忙碌,也派人暗暗去巷子里查探,只找到了小乞丐,说有个人给了他十个铜板,让送封信。

    这是她们自幼接受的特训里,一种极其普遍的法子。自己不便出面的时候,就找个乞丐,这样不容易被抓住把柄。

    也就是说,这个送信的人很可能是当年一起受训的同伴。不过据她所知,那些人大多过得都不错,不像是会写信找她要钱的人。

    那么还会有谁呢?

    一个身影猝不及防闪过脑海!会是他吗?

    她猛地站起来,喊小丫头进来。

    “快去,去户部给老爷送封信!说家里有急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