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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点子小事,两人一直从宫门口闹腾到出来。平心而论,太后对宁王着实是有真感情在的,否则小时候那些物件儿,不会一件件保留得那么齐全。
出生之前先皇后特地集百家衣做的小包被,第一次尿床垫的尿布,满月时候的虎头鞋,甚至连专门擦口水的帕子都还好好地放在里面,看不出半点岁月侵蚀的痕迹。
宁王一边觉得羞窘,一边又觉得有些窝心。
母后去世的很多年里,薛家乃至太后待他都不错,但那份亲厚是建立在他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帝王的前提下。
而像这样完完全全出于亲情的关心,确实让人从心底柔软起来,只是他也要为人夫,不好表露得太明显而已。
都是从小没娘的孩子,陆夭很理解他这种心情,故意笑道。
“这东西回去,挨个摆在床头多宝格上,让你日日夜夜都瞧见,方才不辜负了太后这份心。”
陆夭的话还没说完,宁王就忍不住笑起来,他单手将人圈入怀里。
“若这么说,改日我也得给王家外祖修书一封,让她们仔细翻找翻找,看看大小姐儿时那些口水巾子,尿桶都还留着吗?若有,通通快马加鞭送来,咱们宁王府有的是地方供着。”
陆夭的脸微微涨红起来,嗔怪道。
“什么尿桶,嘴上也没个把门的!”
宁王自知失言,知道姑娘家脸皮薄,于是换个了方向调侃。
“是我考虑不周,咱们闺女,怎么不能配个新尿桶呢?咱们府财大气粗,就是金的银的也使得。”
陆夭见她还胡说八道,伸手去捶他,被宁王把手包在自己的大掌当中。
“别气别气,闹着玩儿的。”
陆夭没好气地把东西收好,不想再理会这人,偏生伸手去拿匣子的时候,手臂不够长,于是欠身,好巧不巧马车这么一晃,唇角刚好印在谢知蕴脸上。
谢知蕴此人从来不是吃亏的料,当即反手把人拉到怀里,反攻了回去。
待到停下的时候,陆夭气喘吁吁,睨一眼气定神闲的那人,真是的,还好等下不必再出门,不然还得补一次口脂。
宁王怕她生气,立马见风使舵转移话题。
“魏明轩的母亲给我寄了封信来。”
陆夭愣了一下,花了点时间去反应,为什么人家要给他寄信。后来才想起来,按辈分,那也算谢知蕴的姐姐了。
“信上说什么?”
“说了些客套话,然后特地送了份厚礼给你。”
陆夭诧异抬头,若说魏明轩给她送礼还说得过去,敏惠郡主为什么要这么做?
忽然脑中灵光一闪。
“想让我给她儿子说媒?”
宁王点点头。
“你这说媒的本事也是名声在外了,前儿遇见城阳王,还托我问你,有没有认识些长进的年轻才俊。”宁王从鼻子里冷哼了下,“真是笑话,你若是认识有长进的年轻才俊,我成什么了?”
陆夭忍俊不禁,笑的肩膀都在抖,但她确实也理解城阳王的心情。一个人当爹又当妈把女儿带大,现在孩子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,没有嫡母在,自然是要多上点心的。
“你也不能说我喜欢做媒,这是当家主母的职责所在。嬷嬷前两日还在跟我说,府里丫鬟有些年纪大,也到了要放出去的时候了,我还没来得及物色。”
宁王毫不在意地耸耸肩。
“家里小厮原也不少,配几个就是了。”
陆夭笑着看他一眼,伸手在他脸上戳了一下,这动作透露着亲昵和大胆。
“我岂不知道这个?只是咱们府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