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好在他下一句话又打破了这种猜测。

    “为人臣子,还是别因私心作祟,否则就辜负了圣上的信任。”

    这话明显意有所指,启献帝未免惴惴起来。父皇时期的老臣,眼下还能对他起到一点威慑作用的,基本就只有眼前这位了,可他不问世事许久,有什么理由为陆夭强出头呢?

    难不成,他要支持老三登基?

    想到这里,他正襟危坐起来,就见宋老将军对他深深施了一礼,这才又道。

    “皇上容禀,今日不请自来,实在是不忍见某些有心之人诋毁无辜。钱夫人死于大理寺一案,按律应该由大理寺着人审理,可眼下本末倒置,一干人等在朝堂之上哭哭啼啼,像那市井泼妇一样,难不成还要皇上纡尊降贵去断案吗?”

    这话说得非常有技巧,一方面抨击了那些趁机拉踩陆夭的朝臣,另一方面也在暗暗提醒启献帝要自矜身份。

    启献帝怎能听不出弦外之音,闻言只觉脸上热辣,又不好直接承认,只得含糊其辞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就见薛爵爷也从殿外匆匆赶来。

    “小女死于大理寺牢狱一事,御史大人越俎代庖告御状本就逾矩,现下小婿悲恸过度,一时失了心智跑到皇上面前胡闹,臣在这里替他们二位赔礼请罪。”说毕跪倒在地,端端正正冲启献帝磕头行礼,“老将军所言极是,这等事不宜劳烦皇上,还是交由大理寺处置吧。”

    启献帝登时无语,苦主亲爹都这么说了,他若是强行主持公道倒显得越俎代庖了。

    偏生老天像是觉得启献帝受的打击还不够一样,但见一直告病在家陪夫人的宁王一袭朝服,手执玉笏,出现在宽大的甬道上。

    启献帝后背登时绷紧,以他对这个弟弟的了解,早不出现晚不出现,偏偏赶这个节骨眼儿,绝对是胸有成竹。

    但见宁王走上前,长揖到底,刚刚还如菜市场一般热闹的朝堂登时安静下来。

    “大理寺一案死者确实死于非命,不过臣弟已知凶手下落。不出十日,必然押入大牢,等候发落。”

    谢朗闻言脸色一变,笼在袖子里的手不由自主捏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