硬,许久也未曾说出话来。
周总管心下大骇,那信封皮上的字他也看到了,真假虽然未知,但确实容易搅乱人心。
“派人去东宫!把皇长子叫来!”启献帝像是突然缓过神来,急急催促着,周总管一迭声答应着,正准备去叫,就见启献帝伸手拦住。
“算了,朕亲自去!”说毕大步流星往外走,周总管愣怔片刻,立刻跟上。
这分明就是一个陷阱,就是为了扰乱他的心,朗儿在东宫好好的,怎么可能被抓,简直荒谬!
他满脑子自我安慰的言辞,其实一颗心在兀自翻滚,宛如油烹。因为那块玉佩确实就是谢朗的,那东西他片刻不离身,怎么会落入他人之手?
思及至此,他脚下步子更快了。
那厢东宫里,钱落葵更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。半夜谢朗走的时候他知道,当时他说若是顺利,自己四更天左右就会回来。若是万一没有回来,就按照他交代的说辞,至少可以保证母子俩安全无虞。
钱落葵睁着眼睛等到了天亮,外面从安静到嘈杂,东宫门口始终没有半点动静,她的心一寸一寸沉下去,直觉告诉她,谢朗十有八九是出事了。
她知道她现在应该奔赴御书房,哭哭啼啼求救命。可是一旦告诉,谢朗就再没回头路了。所以她不想动,总抱着一线希望,期待会有奇迹。
直到外面通传,说启献帝到了,她恍若未闻,动都没动,一旁进来通报的嬷嬷急得直催促。
“皇长子妃,快接驾啊!”
钱落葵依然杵着不动,启献帝进来,瞧见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,心就凉了半截儿。
“朗儿人呢?”
钱落葵眼圈儿通红,眼底一片青黑,下唇被咬出了血。
“朕问你话呢!朗儿人呢?”
他红着眼眶,睚眦欲裂,犹如一头盛怒的雄狮。
钱落葵眼中立刻滚下一行清泪,翻身下地,深深给启献帝叩了个头。
“父亲,儿媳有罪,没能看顾好夫君。”
启献帝被那声“父亲”搞得有些恍惚,已经很多年没人这样唤过他了,这个称呼让他瞬间感到几分为人父的责任。
钱落葵那点难过被烘托得恰到好处,她哽咽着道。
“皇长子夜半时分被红莲教的人带走了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当时不来禀报朕!”启献帝勃然大怒,“若是当时来报,宫中侍卫当时就可以把朗儿救回来!”
“我怎么敢呢?”钱落葵像是解释,又像是自嘲,“他们说,若是敢去通风报信,当时就会要他的命,他是父皇的儿子,但是我夫君,是我腹中孩子的爹爹啊!”
启献帝被这番话说得怔住,是啊,红莲教能在夜半悄无声息潜入皇宫,不声不响把人抓走,钱落葵怎能不怕?
话说回来,他们为什么不刺杀自己呢?
是了是了,红莲教向来不想真要他的命,不过是种羞辱罢了。
想到这里,他沉声吩咐道。
“把老三给朕叫进宫来,让他带兵去找人,就算把都城掘地三尺,也得把朗儿救出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