量端得靠前些,减少接触身体,匆匆走了出去。
启献帝沉吟半晌,这才缓缓开口。
“国师之意,确无回天之力了?”
道士擦了擦唇角的血,叹口气道。
“我会从今日起为皇长子祝祷,七日之内若有好消息,那便是皆大欢喜。”
这话说的很有技巧,市井上多是这种说辞,可惜启献帝并不懂,他深深点了点头。
“吩咐下去,这几日都按国师的安排行事。”
道人一脸郑重起身,慢慢走了出去,待走到启献帝视线不可及的地方,深深松了一大口气,他动了动被自己咬破的舌尖,当机立断决定,脚底抹油,溜之大吉。
***
说走就走,因过惯了颠沛流离的日子,道士平日有个习惯,就是把银子换成银票随身携带,眼下身上就有移动小金库,说走就能走。
国师虽好,赚的钱也得有命花才行,还是江湖摆摊卖艺吧,至少安全。思及至此,他愈发加快了脚步。
“国师大人还请留步。”
那道士猛地一凛,他刚刚装神弄鬼过,在这种无边夜色却又死过许多人的皇宫,猛地听到个女声叫他,着实是挺令人害怕的。
道士驻足,壮着胆子驻足,回头看缓缓走上来的少妇,不卑不亢点点头。
“皇长子妃安好。”
钱落葵内心暗暗咬牙,谢朗这个皇长子一直没有转正成太子,所以她的头衔也一直是冗长拗口的“皇长子妃”。
“本宫有一事不明,想要请教国师。”
道人神情平静,眼中不见半点波澜,仿佛一概世俗之事皆不足以让他动容,其实内心已经乱的直打鼓。
“只要贫道知道,必定知无不言。”
“本宫初嫁宫中,对诸多规矩皆是一知半解,此前不知何处得罪了国师大人,还望指点一二。”
她眼神诚恳,语气温和,没有半点阳奉阴违的意思。
道士轻笑,甩了甩拂尘。
“皇长子妃言重了,贫道替陛下办事,绝无二心,断不会针对任何人。”
言外之意,有什么疑问你去问你公爹,跟我没有半点关系。
钱落葵上次就发现这位国师有意针对自己,苦无把柄,眼下见他油滑,也没什么好办法,只得又道。
“既然国师说没有,那便没有吧。不过眼下还有一事相求。”说着疾走两步,上前对道士深深行了个大礼,“皇长子下落不明,还望您想办法算出他身在何处,本宫一定倾囊相谢。”
道士吓了一跳,忙后退几步还礼,心下暗叹,这些人一个两个怎么都觉得他能算出一个大活人的下落呢?
要果真如此,要大理寺和巡城司干吗?
“刚刚在里面我已经回禀过陛下,确实爱莫能助。”道士不欲多做纠缠,行了个礼就要走人。
钱落葵眼中闪过一抹阴毒,抬手轻扬,一把药粉随即甩出,那道士始料未及她会有此一招,晃了晃身子,倒了下去。
钱落葵用脚尖踢了踢地上那人,低声吩咐道。
“带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