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毕看向宁王,“这里兵荒马乱,对胎儿也不好,老三赶快陪你媳妇回府,朕过后派人送些珍贵补品过去,今日折腾一趟着实辛苦了。”
宁王却不肯接茬儿,将眼神投向陆夭。
陆夭轻描淡写地笑笑。
“皇上的意思,今日平白无故将屎盆子扣宁王府头上,说揭过去就揭过去了?”她眼神渐渐冷下来,“这会儿想起来臣妇怀孕不宜折腾,当初因一面之词传我夫妇进宫的时候难道没有想到吗?”
启献帝觉得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疼得愈发厉害了。
“那你想怎么样?”
陆夭毫无畏惧地看向启献帝,眼神没有半点惧色。
“宁王府上不缺珍贵补品。”
“那宁王妃是想让朕亲自给你道歉不成?”启献帝看着面前娇小却不乏气势的陆夭,微微皱着眉,语气也冷硬起来。
若换做寻常人,怕是早就被启献帝的威严吓退,但陆夭却摆出寸土不让的架势。
“囚禁皇长子的罪名,我宁王府担不起,也不想替人背锅。”她看了眼床上的钱落葵,一字一顿,“皇长子妃为何唆使国师诬陷王府,是她自己的意思,亦或是背后有人授意,今日至少要说出个所以然来吧?”
这话意有所指,显然是在影射启献帝才是幕后指使钱落葵的那个人。
躺在床上的钱落葵闻言,知道自己不能再装死了,她在被子底下紧紧抓着手指,强迫自己冷静,随即颤巍巍坐起来,眼中含泪看向启献帝。
“臣媳求父皇做主,皇长子被红莲教掳走已有数日,凶多吉少。臣媳一时情急,昏了头,想着若被诬陷,宁王怕是会更尽心。”她暗中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,强挤出些眼泪,“只要能找回夫君,一切后果臣媳自行承担。”
这就等于承认了指使国师的人确实是她。
启献帝踟蹰起来,其实钱落葵所说的话恰恰也是他的想法,他一直认为谢朗没有找回来,是宁王不够尽心,虽然公然用药物控制国师落人话柄是她不对,但这事儿启献帝私心觉得钱落葵也没做错。
况且对她腹中这个孩子,启献帝自然是看重的。所以这个节骨眼儿上,哪怕是为了保胎,也该顺着她些。
“行,诸位都听见了,皇长子妃亲口说的,只要皇长子回来,一切后果她承担。”
陆夭猝不及防开口,把启献帝都吓了一跳。
“诬陷储君,操控朝臣,这个罪名,够判斩立决了吧?”她瞥了眼钱落葵的腹部,“念在孩子份上,等他出生,再行刑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