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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相较于宁王府的和谐,太子东宫显然没有这么好的氛围。

    太医在看过陆仁嘉的脸之后,判断是香料过敏,并且惊异于配香者的手法精妙。

    “下官从医三十余年,这制香的手法和剂量的把握,真真是绝妙啊。”

    太子不耐烦地打断:“谁让你说这个来的,就说她的脸能不能治好吧?”

    “这个无妨,敷两天草药就能褪了。”太医迟疑了一下,“就是这草药味道有点冲。”

    冲就冲吧,为了不对着这张丑脸,忍忍吧。

    结果太医把草药泥拿来治好,太子发现之前确实是草率了。

    那根本不是冲,是臭,就像粪池发酵的味道,太子合理怀疑太医是不是在整他。

    陆仁嘉一想到要把这种东西抹在脸上,感觉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。

    “就不能换种药吗?”她小心翼翼地问太医。

    “实在是不能。”太医遗憾地摇摇头,制香的人很刁钻,配置的香料只有这几种味道极重的草药可解,感觉更像是恶作剧。

    陆仁嘉强忍着恶心,让太医把药敷在脸上,顿时一股呕吐感涌上来,她没忍住吐了出来。

    草药的味道混合着呕吐物的味道,整个东宫简直不能住人了,太子气得青筋迸出,把满腔怒火都迁怒到宁王身上。

    “去,给宁王府添点堵去!”

    *

    而此时宁王府,也是暗波汹涌。

    宁王行事雷厉风行,早上才从皇宫回来,中午便已告知全府上下,今后由宁王妃执掌全府庶务,大事小情只要找王妃便好。

    这就是要放权给她的意思,陆夭几乎有些受宠若惊了。

    上辈子宁王从不对人心软,他替她报仇将太子剥皮抽筋的时候,仿佛那就是个陌生人也不是他亲侄子。

    所以陆夭几乎肯定,宁王昭告全府的举动,绝不会是被自己服毒感动。大抵是因为在皇帝面前立场坚定选择了宁王,多少有几分痛快罢了。

    但能因为这几分痛快将她留在宁王府,已经是迈出了第一步。

    陆夭准备干一票大的,让宁王尽管对她卸下心防,结果机会自己长脚送上门来了。

    看着面前垂首侍立的王管家,她不由在心底叹了句“天助我也”。

    前世成婚没多久,这位总管突然从府里消失,还卷走一大笔钱。即便以宁王府的眼线势力,最后也没能将他找回来。

    这是陆夭心里的一根刺,这辈子既然回来了,一定要好好盯住他,看看他背后的人到底是谁。

    王管家带来了一摞佃租和府里开销账册,陆夭随手翻了翻,就将册子搁在一边。

    管家心里未免有些看轻她,连个账簿都看不下去,如何做当家主母?

    “我初来乍到,什么都不懂。”陆夭用力咳了几声,做出一副虚弱样,“王管家在府上时间不短了吧?我有几个问题不明白,还得请教一下。”

    “王某是王府的家生子,当差三十年,大事小情都了如指掌。”王管家努力不把倨傲表现在脸上,“请教不敢当,王妃有话尽管问便是。”

    “前年旱灾,几处田庄都受灾,交粮尚有万石。去岁风调雨顺,怎么收成反倒减产了?”陆夭表情好奇看向王管家,“而且上下相差3162石,这不是个小数目吧。”

    王管家悚然一惊,没想到她居然能报出这么精准的数字。

    “去年不少佃户租约满十年,按理是要减租的。”

    “满十年的佃户共121家,每户5石,也不过区区六七百数。”陆夭一副虚心请教的口气,“我算学不太好,但剩下至少2500石,管家能否给我讲讲去处?”<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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