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卯,是不是还应留足兵力,以便城里有点什么事,可以随时调用。”
一语惊醒梦中人,当然所谓“有点什么事”,自然是万一老三若有不臣之心。
“此言倒也在理。”启献帝点了点头,却又有些踌躇,“若是调动宋家军,宋尧势必要随行,刚打了一场耗时颇久的硬仗,怕是不大妥当啊。”
“陛下体恤功臣,真是仁君。”周总管思忖片刻后,道,“奴才斗胆倒是有个建议,您看是不是让宁王……”
启献帝眼神微动,心道,你以为我不想吗?但人家就是不去,你有什么法子?
“普天之下莫非王臣,宁王自然也是陛下的臣子,恐怕也不好推辞吧。”周总管斟酌着措辞,“若实在不行,再派城阳王也不迟。”
启献帝听得面色稍霁,是啊,先试试,若是他执意不从,自己也有发难的理由了,这次或许就是个名正言顺的机会。
“老三万一若是不应,也无妨,让他拨出一部分手头的兵,给城阳王出征就是了。”
老三自从上次逼宫之后,手中人马实际和他现在能掌控的兵力相当,如果能抽走一部分人手,待来日朗儿这邪祟散尽归来,自己就可以做其他打算了。
想到这种可能,他微微眯了眯眼睛,心中主意定下,顿时大石顿时松了,他端起手边的茶盏润了一口,觉得此刻头没有那么疼了。
就在此时听得外面有脚步声喧哗,有内监快步而入,通传道。
“徐阁老前来求见。”
启献帝眉心微动,他无缘无故,这个时候来做什么?
不过鉴于他向来是保皇派,日后对朗儿势必有一定的辅助作用,于是很快敛去面上神色。
“让人进来。”
内监折身出去,很快便带着徐阁老进来。
“阁老深夜入宫,莫不是有急事?”启献帝语气尚算客气。
但见这位朝中重臣径直跪下,二话不说行了叩拜大礼。
启献帝这下有些慌。
“阁老何故如此?”
“还请皇上替老臣做主!”徐阁老以头抢地,将白日发生在隆福寺的事原原本本讲了一遍,末了又补充道,“老臣世代忠心,不料却落得如此地步,连家人都庇护不了,真是让人寒心啊。”
启献帝气的手都在抖,谢朗这孩子平日也不像重欲之人啊,难不成中邪被附身了?
一边安抚徐阁老,一边吩咐人去隆福寺打听消息,闹腾着还没消停,就见外面有内监回禀。
“皇上,陪着皇长子去隆福寺的嬷嬷回来了,说……”
启献帝看他那副吞吞吐吐的样子就来气。
“有话直说!”
不是他不想说,实在是有些话他说不出口啊。内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,小心观察启献帝的脸色。
“说皇长子和皇长子妃在佛门清净地公然……公然交合,眼下方丈也拿不定主意,特地派人回来请示皇上。”
此事虽然不妥,但也犯不上到宫里告状吧。启献帝脸色铁青,从牙缝挤出几个字。
“人之大伦,有什么可拿主意的?”
“据说…据说赤条条地,被众人看到了。”
启献帝闻言半晌不语,牙齿咬的咯咯作响,周总管直觉不妙,正想抬头去看,就见皇帝身子猛地向后一仰。
生生厥过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