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陆尚书就跪在王府大门口,而且还带着夫人。”

    宁王和陆夭对视一眼,从彼此眼中都读出了一言难尽。

    考虑对方到底是陆夭的生父,宁王字斟句酌之后才开口:“令尊在府里也这么……放得开吗?”

    陆夭想起了上辈子。

    宁王遭太子诬陷谋反,她这位礼部尚书的父亲在朝堂之上,洋洋洒洒列举了数十条谋反的处理办法,其中一条就包括连罪。

    当时身为礼部侍郎的族叔试图用和离的方式让陆夭自救,也被陆尚书大义凛然拒绝了,他直接将陆夭剔出了族谱。

    如此趋利避害一把好手,可不是“放得开”这简简单单三个字能够概括的。

    宁王大概是看出她脸色不好。

    “这点小事不必为难,你若不想见,就让他在门口跪着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不行!他这招以退为进用得妙,跪在王府门口,不管谁对谁错,舆论上王爷便落了下风。”

    该来的总要来,陆夭整了整裙袄,准备出去瞧瞧。

    “我这点名声还怕舆论落下风?”宁王伸了个懒腰,像是温和无害的大猫,“坊间吓唬夜哭小儿,我的名字比老虎饿狼都好使呢。”

    陆夭被他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搞得心酸,明明该是万人敬仰的英雄。

    但宁王显然误会了陆夭的面有难色。

    “不必为难。你嫁给本王,不是来受委屈的。”

    虽然明知宁王这句话更多是把她当盟友,但陆夭还是被感动了。

    她藉由眨眼,快速掩饰了一下情绪。

    “那我嫁过来,也不是为了让你受委屈的。”

    陆夭冲愣住的宁王笑笑,然后打开门,对下人吩咐道。

    “把陆尚书夫妇请到后面的议事偏殿吧,我随后就到。”

    陆夭施施然走出去。

    宁王被那句过于直白的维护震得有些懵,后知后觉纳罕:她怎么会知道王府有议事偏殿?

    细细想来,自她来王府这两日,对各处陈设似乎都稔熟于心,仿佛在这里住过很多年似的。

    不会是薛家,薛家不会精细至此,那到底是谁给她透了底呢?

    平生第一次,宁王感到茫然。

    同样茫然的还有陆尚书,他为官二十载,自诩见过无数大风大浪,可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从面圣归来莫名其妙被停职,再到窥见宁王新婚次日就带了个陌生女子从宫里出来,跟皇室结亲的整件事都透着诡异。

    陆尚书何等人精,靠自己多年积累的人脉打听了一下,便隐约猜了个大概。

    尽管知道这事儿十有八九是徐氏搞的鬼,但多少还抱了点侥幸心理,觉得她应该没有大胆到敢掉包王妃和太子妃。

    然而回家一问,这点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。

    “我有什么错?我就是心疼仁嘉,好好的贵女偏偏被指婚给一个瘸子!”徐氏嘤嘤假哭着,“就一口咬死是上错了喜轿,难不成皇家还能退货不成?”

    “啪”地一声,向来以文人自居的陆尚书对女人动了手。

    “无知村妇!你懂个屁!你以为皇上是乱点鸳鸯谱?”

    挨了一巴掌,徐氏连假哭都顾不上了,直接愣在当场。

    “你当皇上为何特意把夭姐儿指婚给太子?那是看中了她背后的外祖王家!”

    徐氏想插嘴,却又被陆尚书难得的夫纲大振吓得不敢贸然开口。

    “太子虽被立为储君,但多年来未有建树。宁王又是先帝嫡亲的儿子,且有战功。谁能登基尚未可知,夭姐儿成了太子妃,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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