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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谢文茵赶回府邸的时候,司寇已经回来了,见她风风火火进门,倒有些诧异。

    “你今日也出门去了?怎么没让我去接你呢?”

    谢文茵不答反问。

    “你今日去哪儿了?”

    司寇半点没有停顿,就好像这个答案在他脑子里已经准备了许久一样,几乎是脱口而出。

    “帮个朋友办了点私事。”

    这话若是说起来,也没什么问题,如果他把三哥当朋友的话。

    “不方便说具体是谁吗?”谢文茵在梳妆镜前面坐下,自顾自拆起头发来。

    司寇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,谢文茵不是个喜欢刨根问底的性子,婚后这么久,她几乎从不过问自己的去向。

    “一个旧相识。”司寇秉承着一贯话不多的原则,过去帮谢文茵拆卸簪环,“你今日进宫了?”

    通常若是约小姐妹,谢文茵不会搞这么大阵仗,只有进宫不能太失仪,她才会认真打扮打扮。

    说起来,自从嫁给自己,她真的改变不少,以前她是个爱吃爱玩爱热闹的人,眼下非但学会了持家,而且也简素了许多。

    “嫁给我有没有一点委屈?”

    谢文茵没有落魄,甚至比起寻常贵妇来,她的生活并没有逊色半分,只是不及昔日在听音阁的养尊处优。

    这一点点些微的差距,只有身为驸马的他才能深深体会到。那关乎一个男人的尊严,是他能力不足才造成了这样的差距。

    谢文茵原本放在发髻上的手忽然动了动,随即转过身,攀住司寇的脖颈站起来。

    他身上的味道永远那么清爽,不是那些日日练武的汗味,也不是纨绔子弟刻意雕琢过的馥郁香气。

    是种来自皂角壳的天然香气,混合了阳光的味道。

    司云麓清减了。

    他原本就不是过分健硕的男子,以前跟宋尧、三哥他们在一处的时候,他就是最清瘦的一个,而手底下的肩背似乎比记忆里更单薄了。

    “那你呢?”谢文茵不答反问,“娶我有没有一点委屈?”

    司寇微微眯了眼,这丫头在说什么?

    他目光轻挪了一下,挪到她那双从来藏不住秘密的眼睛上。

    那些年在宫里一起读书,几乎是日夜厮混,两人之间根本藏不住什么秘密。

    “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?”

    “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?”

    异口同声的话一出口,彼此都微微怔了怔,谢文茵眼疾手快,一把捂住司寇即将出口的“你先说”。

    “这次你先说。”

    司寇看着谢文茵满脸正经的样子,轻轻将她那只手从自己嘴巴上挪开。

    她跟小时候相比其实样貌变了很多,唯一没变的只有眼里的澄净。

    而自己却是除了样貌,几乎都变了,司寇别开头,有点不敢看她的眼睛,环住她腰身的手也松下来。

    “我去了燕玺楼。”

    原本以为她眼里的光亮会渐渐归于黯淡,可谢文茵却笑开了。

    “从小到大,你就是不愿意跟我撒谎。”她得意地眯了眯眼,“一般我问第二次的时候,你就会说实话了。”

    司寇随即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。

    “你今日是不是瞧见我了?”在燕玺楼审犯人的时候,他就感觉门外似乎有个女子的身影一闪而过,当时以为是骊娘,没想到居然是她。

    “从前途无限的大理寺卿到默默无名的私人审讯,会不会觉得娶了我很不值得?”

    明明已经知道答案,但还是想听他亲口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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