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将张泛视作自己的亲子侄辈一般的对待了。

    “贤侄啊,奥,今日容我叫一声阿泛吧!吾辈士人,说来实在是惭愧,竟然没有你一个小子来得洒脱有魄力!阿泛你当真不愧有着当初你辈先祖聂壹那般死间之胆啊!你们马邑张氏在雁门郡隐忍蛰伏也有将近四十载了吧,如今出了你这个麒麟儿,想来将来未必不能重振家风!”

    窦统感慨说着,又是忽地拉起了张泛的手。

    在汉代,拉人之手可是极其亲密的动作,窦统其实也是有点不适应,只是今日这分别场合,拉手这动作倒也颇为应景,说起来,见面喜欢拉人手这个动作还是他面前这个青年最常做的动作呢!

    雁门郡谁人不知,那个自小就极有名气的马邑张氏张少君,也就是眼前的张泛了,一遇到人就喜欢抓起他们的手来寒暄问候。

    张泛双手被窦统抓住,也是神色有点古怪,以往都是他张少君主动拉别人手,怎得今日倒是反过来了?

    “阿泛啊,如今你虽然只在郡中担任区区兵曹史副史一小吏,但你还未加冠,听说你不久后就要赴雒阳拜师学经了,这也是个极好的出路,未来士人也不会仅拿边郡武人的身份轻看你!”

    窦统一脸诚恳的说道,张泛此时已然是一脸正色倾听着,而窦统接下来的这番话却是语出惊人。

    “今日这刚卯算是我给你的离别之物,虽是有点寒酸,但也是我对你未来的期望!阿泛你的未来,必将不会只是这二千石所能屈就的!正如你少年时,那太原郡的郭林宗见你时的那句评语,我还记得是什么来着。”

    顿了顿,窦统抬头微微沉思,仰头看天,缓缓念出了那句当今并州,或者往大了说整个大汉帝国或许都听过的那句话。

    “当日郭林宗说你是‘世若安平,则为国之柱石;世若板荡,则必当世骄雄!’如此看来,那么阿泛你未来必将是出侯拜相的啦!”

    窦统一字一句说完后哈哈大笑起来,张泛无语,满脸正色,想要出言却是噎在了心中。

    他少年时那太原名士郭林宗到底是如何评价了他暂且不谈,只说这窦统觉得他未来会出侯拜相这件事而言,张泛只觉得一股巨大的紧迫感席卷过来,正如那呼啸的北风,有谁又能想得到过不了多少年,这大汉就会天下大乱呢!

    不过正当此时,这已经困扰了张泛十来年的问题暂且放置一边,且说正值这离别之时,张泛和窦统却都有一个两人都难以开口的问题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忽然有一个白马骑士从远处而来,来人身形健壮,一望便知弓马娴熟。

    “吁~”

    “少君,前面那山坳处有几百骑鲜卑狗游弋!”

    成廉勒马停当,当即向张泛等人大声禀报。

    此言一出,众人的脸色迅速变化起来,除了张泛和窦统两人像是早有预料,只是面面相觑之外,张泛身后的骑士皆已是整装肃穆,而窦统的家人则是慌张不已。

    窦统见张泛面上并没有变化,摇头苦笑一声,却是看向了地上刚刚回禀的骑士。

    “我记得,你是成廉成子张是吧?似乎是阿泛的贴身伴当?有着这般精湛武义,何不从军呢?”

    成廉听见窦统问话,神情一怔,恭敬回道:“回禀府君,小人自是边塞一寒家子,当不得府君之重言!纵使有着略微武艺,也只想能护得我家少君周身罢了。”

    窦统闻言,也是轻轻笑了笑,颔首之后回忆道:“阿泛啊,我记得你往日身侧不是还有着诸多如这成廉般的骑士吗?怎得今日只有他一人?”

    “府君说的可是那魏越、曹性?”

    “唔,还有那吕奉先呢?”

    “奥,他们还忙着其余事情。”

    张泛随口答道,他自是能看出窦统的意思,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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