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是一片浩渺无垠、深不可测的海洋。

    寒意悄然爬上他的脊背,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住了他的心脏。他清醒地认识到,虽然此刻东北或许可以暂且置身事外,但按照上吕仙宫如此咄咄逼人的态势来看,总有一天,东北武道与上吕仙宫之间的碰撞将是不可避免的交碰。

    躲得了一时,躲得了一世吗?

    这个问题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,让他一时之间思绪纷飞,却又无可奈何。

    罢了!

    现在多想也于事无补,只能走一步看一步。

    既然如此,现阶段能做的,便只有沉默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与此同时,王蔼坐在离吕近东最近的位置。

    此时的他,额头上沁出了豆大的汗珠,那颗颗晶莹仿佛是他内心恐惧与焦虑的实体化显现,沿着他的皱纹蜿蜒而下,浸湿了他苍白的鬓角。

    他那张平日里常挂着虚伪笑容的脸庞,此刻却像被冰霜覆盖的湖面,冻结住了所有狡黠与谄媚的笑容。

    那张曾经游刃有余、左右逢源的笑面虎脸孔,此刻只能无力地僵硬着,显露出一种无法掩饰的惶恐与不安。

    其实这时候的他已经认怂了,实力差距摆在这,不认怂就是直接死。

    王蔼虽然不是好东西,但也绝对不是傻子,不可能这个时候当出头鸟。

    可是此时他分明感受到一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。

    登时便有些面子挂不住了。

    刚刚反对吕近东当选十佬,就他喊的最紧,现在一个屁都不敢放,即便命保住了,以后也会被其他人当成一个软脚虾的。

    清清嗓子,王蔼硬挤出一份笑容,轻声说道。

    “那个吕家主,十佬之位需要十佬会议确认你才可以当选,你自己就擅自做主,不太好吧。”

    听了这话,吕近东冷冷一笑,说道:

    “这就有意思了。”

    “所谓的十佬,虽说是个人的名号,但看的也是家族的势力,敢问在场的各位,谁是凭着自己的实力坐上这十佬的位置的?”

    “之前吕慈是十佬,看的也是吕家,而现在我是吕家的家主,不继承十佬,难道要让给别人吗?”

    “还是说……诸位觉得现在的吕家不配吗?”

    这话说的是相当的直白,甚至都有些明目张胆威胁的味道了。

    会场再一次鸦雀无声起来。

    过了不知多久,王蔼又嘿嘿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吕家主不要急躁,道理是这个道理,但是十佬的位置确实是需要大家赞同才行的。”

    “另外,即便是看背后的家族底蕴来判定十佬,来做家主的也应该是吕家的最终统治者吕绝吧。”

    这话说完,吕近东四人竟然哈哈大笑起来。

    笑声中满是轻视与不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