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奈,张明一边向周围围观的大儒名士见礼,一边朝人群内走去,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孔融身旁。

    接着朝张昶深深揖了一礼,然后还不忘对胡昭和邯郸淳行了一礼,抢先说道:

    “晚辈见过三位前辈,行草‘亚圣’之名,小子久仰多时,今日见到老先生精神矍铄,心甚安之。”

    “不知今日三位前辈在谈论何事?小子于书法一途也有点心得,不知可愿说给小子听一听,也让小子长长见识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张昶眉毛微微扬了扬,但张明说的客气,又是荆州别驾,他也不得不给个面子。

    “老朽今来此,恰好看见这幅草书,颇有先兄遗风,因此点评了两句。”

    “不想此人无礼,言辞有辱先兄,老朽这才不忿,与之理论。”

    张明颇为奇怪地瞥了胡昭一眼,胡昭他是知道的,为人刚正,不像是一个不能接受批评的人啊?

    正疑惑间,只见胡昭摇了摇头,解释道:

    “张侍郎误会了,我非贬低令兄,伯英公草圣之名,我亦认同。”

    “只不过我这字,的确未曾效仿伯英公,乃是这些日子于书院有感而成。”

    “本想以此讨教,不想却弄到如此地步,实在罪过罪过。”

    张明见状松了口气,胡昭态度挺好的呀,他是真不懂,怎么就吵起来,还传成了要大打出手的情况。

    刚要开口,却听一旁邯郸淳冷笑一声,说道:

    “孔明,你莫怕他!”

    “这老家伙,分明就是看不惯有人于草书一途,能够超越他们兄弟。”

    “想要将孔明你的成果窃取,这样的行为,老夫绝不惯着。”

    “张昶,此事你不道歉,就绝对没完!”

    邯郸淳年岁与张昶差不了多少,此时态度格外强硬,让张明不禁侧目。

    原因很简单,这个邯郸淳,张明早就认识,并非这一次才刚刚见过。

    此人少有才名,博学多艺,精通多种字体,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。

    年轻时也曾名震洛阳,后来跟朝廷西迁,也一同去了长安。

    只是遭遇长安之乱,便南下荆州避乱,成了刘表的门客,一直到刘备夺取荆州。

    当时张明的名单上,就有邯郸淳的名字。

    只不过邯郸淳拒绝了刘备的邀请,反而选择和刘琮,蔡夫人一道,一起去了许都朝廷。

    之后他的消息,贾诩在许都搭建了情报网后,他也曾听到过一二。

    据说多次受到曹操宴请,也在朝中任了个闲职,时不时也会教导曹操的子嗣们书法。

    谁能想到,这次张明提出修典,孔融给邯郸淳写了封信,邯郸淳就辞官再一次回到了襄阳。

    再见时,张明还提到过此事,邯郸淳当时一脸尴尬,还连连致歉,反而搞得张明都有些不好意思。

    这样的一个人,态度竟然会这么强硬?

    张明怎么这么不信呢?

    而且他越看越觉得奇怪,越看越觉得其中或许另有隐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