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的卧室里飞舞。
初阳郡主摸了摸自己的手臂,两只手臂的汗毛竖起,让她背后是冷汗森森。
她往纪晚榕的身边靠了靠,柔弱无助的抓住了纪晚榕的手臂。
纪晚榕回头看了她一眼,又继续往前走,走到床榻边的时候蹲下了身子,仔细瞧着她的模样。
虽然蓬头垢面,形容枯槁,可还能看出她从前的几分颜色。
“意之,你在笑什么呢?”纪晚榕的声音轻轻的,柔得似乎能滴出水来。
袁意之听了,又是闷闷的一笑,埋头瞧着胸前的帕子:“宝宝,我的宝宝,你看我的宝宝多可爱。”
场面有些诡异,看着初阳郡主都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。
可纪晚榕却是笑了笑:“是的,是很可爱,你瞧瞧这小嘴,这眼睛,跟你的很像,不过月份不大,看不出是男孩还是女孩。”
袁意之听了笑声才缓缓停止,她抬起头,惊喜的看着纪晚榕:“是个女孩,不过才七个月,七个月就被打掉了。”
纪晚榕一怔,还想要说话。
可袁意之看见面前的人,瞳孔猛地一缩,随后瞪大了眼睛,惶恐的往后退去。
京兆尹看见眼前这幕,急忙上前将纪晚榕拉的离得远了些:“寒王妃小心,她的疯病又犯了。你别听内子胡言乱语,自从她怀了孕,又流产了之后,就变成了这副模样。”
纪晚榕微微一笑,“没事的,吕大人,她手上还绑着布条,伤不到我,我看她可怜,还是想和她说说话。”
她说完,还没有等京兆尹拒绝,便强硬的上前,再次凑近了袁意之:“原来才七个月大,不过被你养的白白胖胖,长得跟你一样好看。”
纪晚榕柔声说着,袁意之全身的防备才慢慢的卸下,纪晚榕看见她的反应,屏住呼吸,缓缓握住了她的手腕。
袁意之的脉象平稳,身体没有什么大病,却出在一种极度虚弱的状态。
纪晚榕根据脉象和面相猜测,她受过很大的惊吓,精神长期处在一种极度崩溃的边缘,并且发生过很痛苦的事情,忧思过度,每天都沉浸在从前的痛苦里。
用简洁的话来说,袁意之从前可能受到了很大的刺激,并且长期处在这种刺激的环境里,患上了抑郁症,甚至还有分裂症。
纪晚榕心想着,又缓缓将视线望向了京兆尹的方向。
府里没有小妾,也没有难伺候的老夫人,袁意之又结识了长公主,说起来这日子应该不算难过,
她觉得袁意之一定是知道了这吕府什么秘密,才被这秘密逼疯了,甚至连肚子里的孩子都没有保住。
只是这秘密是否与林问蕊有关系?
而眼前这位看似憨厚无比的京兆尹,他身上的谜团实在是太多了,该怎么从他的身上得到血液来验证DNA呢?
袁意之也顺着纪晚榕的视线,往京兆尹的方向望去,随后又像是看见了什么极有意思的东西,咯咯的笑了起来。
“我告诉你一件事情。”
她拍了拍纪晚榕的手背。
纪晚榕转头看她,看见袁意之面色惊慌,附在她的耳畔,大声道:“他的背后,吕忠奉的背后有一个人,一直在盯着你,他想要杀了你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,他要杀了我,他要杀了我!”
纪晚榕眼眸猛地一缩,急忙往京兆尹的身后转头望去。
他的身后是阴沉的卧室,空空荡荡,一个人都没有。
只有一阵风吹过,惹得那木门吱呀吱呀的发出声响。
纪晚榕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