桀城低垂的睫毛。

    “抱歉,是本王连累你了。”

    纪晚榕缓缓抽回了自己的手,又往前走:“不是你连累的,是我自己选择要这么做的。”

    “皇后她,小时候便待你不好吗?”

    墨桀城小小的沉默了一下,高公公瞧见两人这副样子,双手负后,识趣的往前走。

    墨桀城抿了抿唇,才声音低低的开了口。

    “不,一开始还是好的,只是墨钧枫出生后,一切都变了。她不再关注本王的一举一动,而是将本王安置在偏殿。甚至当她误以为本王要伤害墨钧枫的时候,狠狠的掐住了我的脖子。”

    纪晚榕一怔,随即又抬起头来看他。

    墨桀城仍旧是垂着眸子,脸上没什么表情,看起来一切都云淡风轻:“她说,墨桀城,你为何要害我儿?”

    “那是一个雨夜,本王记得很清楚,在本王五岁的时候。”

    纪晚榕眼皮一跳,心中的那抹猜测是更加的叫她确信,她几乎是脱口而出:“那你就没有怀疑过吗……?”

    墨桀城低头看着她:“怀疑什么?是本王生性恶劣,不得人喜爱罢了。”

    纪晚榕嘴角抽搐了一下,觉得墨桀城这话说的倒是对,但是看他现在这样伤心,倒是不敢说。

    她盯着墨桀城那张有些抑郁的侧脸,陡然想起了从前在寒王府的时候,丽贵妃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。

    还有她昏迷在床榻那次,看向丽贵妃的面相时,丽贵妃命中应该是有子嗣的。

    “你觉得相比皇后,丽贵妃对你怎么样?”

    纪晚榕语气中含着几分试探。

    墨桀城微微挑了挑眉,倒是没有想到纪晚榕突然变得这样关心他。

    他沉思了一会儿,刚想要回答,却听高公公尖细的声音从前方传来:“寒王殿下,清辉县主,前面便是养心殿了。”

    “陛下此刻很生气,两位可是要警惕些。”

    高公公说完这话,便抬起手,推开了养心殿的大门。

    等纪晚榕和墨桀城一迈进门槛,便看见一个雪白的茶盏几乎是朝着两人的门面袭来。

    纪晚榕呼吸一窒。

    墨桀城眼疾手快的握住纪晚榕的双臂,又拉着她侧身一躲。

    那茶盏才砰得一声,摔到了石砖上,冒出了袅袅的白烟。

    “放肆!罪妇纪晚榕给朕跪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