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    “主子?您没事吧?在谢宅有没有受了什么委屈?”

    墨桀城缓缓转头看他:“为什么这样问?”

    他微微张嘴,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已经沙哑的不成样子了。

    “人人都传,你是直着进了谢宅,躺着出来的,怕是谢宅的人把你打趴下了。”

    墨桀城听见这话,又想起纪晚榕的那张脸,眼眸微微黯淡了一下,随后闭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“没有的事,你先下去吧,容我一个人待一会。”

    看着墨桀城心如死灰的模样,重舟不敢走,可在他执意的要求之下,重舟还是不得不离开了。

    等重舟走后许久,半掩的床榻上才传来男子哀恸的喘息声。

    破碎的哭声从喉头溢散出来,又被他极力的压制住了。

    “娘……娘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不要我了?”

    墨桀城睁大了眼睛,死死的盯着自己头顶的床帐。

    他的双手在脖颈上来回挣扎,就像是在奋力的挣脱掐着他脖子的那双手。

    墨桀城脸色涨红,额角的青筋暴起,泪水便一颗一颗的从他的眼角滑落。

    此刻,就像是回到了十几年前,他的喉咙被紧紧的掐着的那一个雨夜。

    虽然再没有人能掐着他的脖子了,可那股窒息的感觉,却伴随了他十几年。

    好像那双紧紧掐着年幼墨桀城的手,在这十几年来从来都没有松开过。

    翌日,等纪晚榕穿着厚袄裙出现在京兆府的时候,墨桀城也还是及时出现在了京兆府里。

    两人来的很早,不约而同的提前来了,像是专门为了避开什么人。

    等两人对视了一眼,便知道今天是要干什么。

    纪晚榕在昨日叫人把墨桀城送回寒王府之后,便一封书信送去了妙手堂,叫傅听雪帮她查查吕忠奉和墨钧枫的行踪。

    还有就是吕忠奉在京城后,都是去哪儿,干了什么事情。

    前者很好查,但是吕忠奉一般都是待在京城里,没有什么和墨钧枫有交际的地方,而墨钧枫的足迹则是遍布了北厉的大江南北。

    傅听雪专门给她送了一本小册子,上面记录的便是墨钧枫到达过的地方。

    至于纪晚榕后面的那个问题,吕忠奉已经死了,查起来有点困难。

    想必墨桀城也是查到了这里,今日才是这么早早的过来了。

    只是今日的墨桀城十分的沉默寡言,脸色也十分的苍白,纪晚榕便向京兆尹李大人,说清楚了来意。

    李大人急急点头,又引着两人去了专门的存放卷宗的库房。

    那门一打开,里头的灰尘便是叫三人都不约而同的咳嗽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这里便是从前那吕忠奉整理的卷宗,而这面墙上的都是他任职期间处理过的事务。”

    眼见纪晚榕和墨桀城捂着嘴,咳嗽的不止,李大人脸上还多了几分不好意思:“下官上任后,事情实在是太多了,还没来得及整理此处的卷宗,倒是叫二位见笑了。”

    纪晚榕挥了挥手,又朝着他摇头:“没事,李大人让我们两人慢慢看就行。”

    等李大人出去了,纪晚榕正想把门关上,却是又有一个身影翩翩而来,挡住了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