乡,还请陛下处理此事。”

    皇帝静默的站在原地良久,听着耳畔此起彼伏的声音,一阵又一阵的,都是在喊冤啊。

    “是朕管教无方,朕日后会向全天下人颁发罪己诏。”

    皇帝说完这话,又是重重的闭了闭眼眸,一字一句在他的喉间旋转,似乎连说出来都是万分不易。

    “至于楚王——”

    “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,便按照北厉的律例,将楚王缉拿归案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石衡,你来……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……”

    皇帝的每一句话都说的无比艰难,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。

    他说完这句话,似乎就感觉眼前一黑,几乎是要踉跄的倒了下去,吓得高公公急忙扶住了他的手。

    皇帝直直的坐到了椅子上,耳畔皇后的哭声不绝于耳,他微微抬起头,望着高公公,眼眸里似有湿润。

    “小高子,是朕做错了吗?”

    高公公听着皇帝的问题,哪敢说些其他什么,只是摇头:“陛下,您没错,您压根就不知情,也不是您想的呀!”

    皇帝的吩咐一下去,石衡便没有了刚刚那副无精打采、准备告老还乡的模样,他十分振奋的从地上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随后便又面无表情的指挥着自己带来的大理寺的人,将墨钧枫收押起来。

    若说寻常的官员,就算是再铁面无私,也没有胆子当着皇帝的面,直接将一朝的亲王扣押起来。

    可审案的人是石衡,那可就不一般了,他手底下的人听了石衡的吩咐,直接上前,当着皇帝的面将他双手反钳,随后又狠狠的将他俊俏的脸蛋压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墨钧枫这辈子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屈辱,气到连眼眸都猩红了起来,他漆黑的瞳孔定定的盯着纪晚榕的脸。

    墨桀城微微一动,挡住了他的视线。

    可底下人可不管他气不气,对标对付死刑犯的方法,直接对着他上了脚拷手铐和枷项,便将墨钧枫一把从地上提起来,蛮横的推着他往公堂外面走去。

    锁链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
    在场的百姓看见堂堂楚王殿下,此刻却也变成了一个阶下囚,每个人都自发的跪在地上,看着纪晚榕和石衡的眼眸里,还冒着小星星。

    “天理昭彰!还真是天理昭彰啊!”包老爷跪在众人前头,早已经是哭得眼眸红肿了。

    纪晚榕将手头的老妇包扎完伤口后,又是抬头望向了墨钧枫瘦削又寂寥的背影。

    关押死刑犯的枷项大概很重,叫墨钧枫的背都被压得弯了下去。

    他早已经没有了尊严。

    一切都尘埃落定了,纪晚榕此刻才是终于松下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只要能等石衡找到马车车轮上青苔,再在墨桀城的暗示下前往流花湖,找到掩埋在地下的骸骨,那么一切都将水落石出。

    可谁知,就在这时候,公堂外传来一道响亮的女声。

    “娘,女儿在这里……”

    这道女声叫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阵措手不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