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能成真的,真假又有什么分别。爷爷喜欢我,我也喜欢他,我不在乎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在乎,”李勍朝着他,一字一句,“既非血脉相连,你便肆意妄为,不计后果。你不在乎这件事会不会伤害到他。”

    林金潼陷入迷茫和矛盾,试图反驳:“我没有要伤害他,我只是……我只是……”

    他解释不上来,心头闷闷的很难受。丢了筷子:“我不吃了。”

    他起身就走,却无处可去,冲出房门,找了个没人的角落蹲着。

    因为不高兴,就捏了几块地上的石子儿,指尖一弹,朝那树上打去。

    树上的东厂太监猛被砸了脸:?

    裴桓见状眼睛一抽,直接将他抓回去:“别作死。”

    林金潼的这种别扭,只持续了一个下午。他闷在自己的房中,玩李勍买给他的陶哨,可是吹得很不好听。

    他发呆似的看着地上的这些零嘴,玩具,蜜饯,风车,九连环……

    以前师父从来不会给他买这些。他还小的时候,身上没有钱,又想要,因为别的小孩都有,可他没有,他直接从小贩摊上拿了就跑。

    结果被师父发现他在玩风车,直接将他毒打了一顿,小金潼动弹不得,发誓说再也不玩了,再也不玩了。师父一鞭子将他抽翻在地,冷冷道:“不问自取便是偷,将东西还回去,钱补上。”

    林金潼照做了,可是一整晚都在抽噎,不是因为身上疼,是因为他没有。

    他想要风车,他短暂拥有了,却又要还回去。

    后来,师父送了一把大弓给他,几乎有他人那么高的弓,他还年幼,甚至没有力气拉动弓弦。

    师父对他说:“金潼,你想要玩具,从今往后,这就是你唯一的玩具。”

    林金潼的手指轻轻抚过挂在墙上的凤翼弓。

    他一直都不喜欢师父,觉得师父太过严厉,让他失去自由。

    可师父过世了,林金潼才发觉孑然一身并不是什么好事。

    日落后,裴桓端来两碗药给他,林金潼低低地说了声谢谢,仰头一口喝了,好像一点都不苦似的,吸吸鼻子问:“裴大哥,王爷呢?”

    “王爷出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他……他是不是生我气?”林金潼反省了一下午,虽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,可对于惹李勍生气这件事,他有些后悔。

    王爷对自己很好,自己不该惹他不快的。

    裴桓看他可怜的模样,又好像哭过一般眼眶发红,声音比平时要软一分道:“你还小,王爷怎么会跟你一个小孩置气,别想了。”说完,掏出一罐白瓷瓶药膏,“这是王爷从太医院拿回来的,让我给你,擦你脸上的伤。”

    “给我的么?”

    这么说是不生气?

    林金潼伸手接过去:“谢谢裴大哥,那、那王爷什么时候回来?我等他回来。”他决定还是用嬷嬷教的方式去讨好李勍,缓和关系,免得他记仇,不理自己了,日后对自己不再那么好了。

    毕竟林金潼发现了,李勍的脾气可没有看起来那么好,就像是一直在压抑本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