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叫上了豫王,三人去了秋水阁。”
李勍闭目眼神,不发一言。后颈轻轻靠在软垫上,睫毛在眼下落下极深的虚影。
回府已快寅时,李勍在诏狱沾染上一身浓郁血腥气,命人打水到浴房,他宽衣后在浴桶中将全身上下都擦洗了一番,换了一身干净的黑色亵衣。
亵衣松垮套在身上,李勍大步朝寝室走去。
殊不知,林金潼等他好多天了,李勍一日不回,他就一日比一日担忧,是不是因为顶撞了王爷,王爷不想见到自己了。
这日入夜,他照例绕开裴桓,偷偷潜入李勍房中,靠在外间软榻上睡觉。
李勍不回来,他就等,至于等多久,他心里没数。
这榻不大,林金潼蜷起来像猫一样。睡至半夜,他迷迷糊糊听见了水声,眼前还有一些明光。
模糊地睁开眼,李勍已经看见他了:“金潼?你怎么在这儿?”
“王爷回来了,”林金潼坐起身,揉了揉眼睛,肩头衣衫滑落,“我等了你好久。”
李勍垂眸看着他:“你每晚都在这里等我?”
“嗯。”林金潼点点头,站起来去拿蜡烛,“我给王爷掌灯。”
“你去睡觉,不用你掌灯。”李勍在诏狱主审犯人,几乎不曾合眼,沾着枕头就睡,睡前,又想到了什么,闭着眼声音迟缓道,“对了,今晚不用你守夜了……”
他怕这小孩晚上不睡觉,死心眼地熬在那里。
林金潼闻言,上前一步:“王爷是要赶我走吗?”
“不,你留着吧。”
“留着?好啊!”留着就是侍寝的意思嘛,林金潼高兴地笑起来,一掌拍灭烛火,搁下烛台,迅速爬上了床。
李勍霎时睁开眼,感受到被窝里多了一个人,称不上温暖的柔软身躯,好似很怕冷一样往他怀里钻。
本就疲倦的神经疼了起来。
让王嬷嬷教他规矩,真是错了。
“你又做什么?”李勍想将他推下去,林金潼却伸出双臂死死抱着他,声音有些胆怯,又有些不屈不挠:“我冷,王爷抱抱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