旦削藩开始,下一个就会轮到自己。

    兴许不会是下一个,自己就是第一个。

    李勍即刻决定返回燕京,借朝堂之争扰乱局面,从而使皇帝无暇动手削减诸藩。

    一开始筹谋,他就能忽略其他的事,也能忽略一个试图勾-引他的少年靠在他床尾睡觉这件事。

    辗转反侧,寅时,李勍方才睡着。

    夜里,林金潼忽觉身上寒冷。他时常这样,这寒疾是一阵一阵的,通常他自己挺一挺就过去了。

    然而他睡梦之中,不由自主地靠近热源,扒拉住李勍的两条腿,脑袋趴在他的腰上,无意识地汲取温度。

    李勍睡着没一会儿,又让他给弄醒,火气上来,恼怒地用膝盖给了他两下,但太轻了,几乎造不成攻击性,没把他甩开。

    李勍低头看见少年正熟睡,而且浑身冰冷,犯着哆嗦。

    知晓少年是怕冷,不是故意的,李勍看了他两眼,捏了捏眉心,继续睡。

    这种狗皮膏药式睡姿,一直持续到日出。

    太阳拂晓,冬日的阳光透过薄薄的丝绸围屏渡在李勍的脸庞上。

    被褥之中,已是一片混乱,李勍衣带松开,林金潼侧脸趴在他腹肌上睡得正香,兴许还睡得流口水了,手也不老实,伸在他胸口,摸着他稳定而有力的心跳。

    李勍稍微忍了一会儿,奈何少年呼吸温热,吹拂在自己腰上,这会儿又是刚刚早晨,当天地开始交接,阳气由内而外,逐渐升腾。李勍是忍无可忍,皱着眉不轻不重地拍了他一下:“林金潼,手拿开。”

    林金潼让他打了一下,跟拍蚊子似的,睡梦中手无意识地缩开,往下一挪,随手一握。

    李勍的神经当场崩断:“让你拿,没让你拿那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