移,没有半点遗漏,姜姒妗被看得浑身不自在,她僵直着身子,听见他问:
“病彻底好了么?”
冷淡的嗓音,自然而然地提起她的病,姜姒妗不由自主地又想起被她刻意遗忘的记忆。
姜姒妗仓促地偏过头,杏眸颤了又颤,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:
“已经好了。”
他又握住了她的手,迫使她面对他,彼此四目相视,他本是握着卷宗的那只手变成按住了她的肩,拉她入怀,让她无处可逃,姜姒妗不敢和他对视,总是躲藏着他的视线,努力镇定着语气:
“裴大人不需要当值么?”
裴初愠回答了她的问题:“朝事有皇上做主。”
姜姒妗有片刻茫然,不是说裴初愠挟天子以令诸侯,手握大权,不许当今圣上临政么?
姜姒妗一时不知该不该信他的话,还是怀疑这只是他临时寻来的借口。
他的视线不知何时落在了她的腰间,她今日穿的衣裙其实很宽松,应当看不见什么,但她还是不自在,他身居高位,便是再放低态度,也让人觉得他的眼神是居高临下的,仿若一.丝.不.挂地裸在他眼中,她浑身早就僵硬,只能装作松弛。
但其实,她再怎么假装,都是没用的。
他离她那么近,按在她肩膀上的手早放了下来,要扣不扣地搭在她堪堪一握的腰肢上,掌心的灼热仿佛透着单薄的衣裙贴在肌肤上,她紧张而急促的呼吸根本藏不住。
她在他面前,伪装都显得好稚嫩。
他低下声问她:“怎么不戴我给你的玉佩?”
姜姒妗咬唇,简直想要问他,她怎么戴他的玉佩,落在旁人眼中,一旦被认出来,她到底还要不要活了?
裴初愠看出了她的想法,却是依旧在审视,审视她究竟是怕人认出来,还是根本不愿戴。
她数次想和他撇清关系,让裴初愠不信她。
片刻,裴初愠的语气好像是心平气和:
“我想让你戴。”
仿若是平易近人的商量,但落在她脸上的眼神晦暗,根本没给她选择的机会,和前几次见面完全不同,他仿佛变了个人,再淡的语气也是不容置喙,让姜姒妗不得不败下阵来,她妥协地偏过头:
“……我日后藏在香囊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