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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凤九负没有躲闪,锋利的簪剑刺破他的衣裳,刺穿他的皮肉,鲜血溢了出来,他低低的叫了我一声:“姜回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要叫我。”我斥责打断他,握着簪剑,往他的身体里送了送,“凤九负,你就是一个道貌岸然,德不配位,彻头彻尾的混蛋!”

    “我跟你说了多少次,说了多少遍,管好你的家人,你一个也管不住,让你的家人伤害我,杀死我爹,罪该万死的那个人是你才对!”

    凤九负眼皮一垂,遮住眼中所有情绪,缓缓的伸手,握住了我的手:“姜回,你说的对,我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混蛋,可我这个混蛋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做,还不能去死。”

    我只有我爹一个亲人,我唯一的亲人被他间接害死,我对他的恨毫不掩饰呼之欲出。

    他握着我的手,极其用力的向外一拔,我手中的簪剑离开了他的胸膛。

    他闷哼了一声,手捂着受伤的位置,鲜血顺着他的手缝流出来。

    我瞧见他这样,握着手中的簪剑,就要再一次扎过去,不料这一次玄之握住了我的手:“福主,气先解一下,他说的没错,现在不是他死的时候。”

    “他死了对你和孩子没有任何好处,你莫要逞一时之快,将来无人可用,追悔莫及,哭都没地方。”

    我冷笑一声,把手抽了回来:“我不应该扎他的胸膛,我应该扎他的脖子,让他死……”

    玄之眸色一闪:“你扎他脖子,我也不会让你杀了他,他也不会让你伤了他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你恨他,知道姜大人是你唯一的亲人,可是摆在你面前的道路险阻重重,你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你可以利用,垫脚的人,哪怕这个人是你仇人!”

    我敛去嘴角的冷笑,把带血的簪剑插在了头发上,强迫自己恢复理智从容:“玄之你说的对,什么仇人,他是我家沈厌的父亲。”

    “我家沈厌能否活命,能否长命百岁,皆要看他,我扒着他还来不及,岂能伤了他?”

    沈知安都留着没死,皇上还没死,杀害我娘的罪魁祸首都没死,那我就忍气吞声暂时原谅所有人。

    凤九负薄唇微颤:“姜回,你的孩子大名叫沈厌,字:宝祥,祥瑞的祥,意为飞翔的翔,翱翔的翔,可好好?”

    宝祥,宝翔,皇上赐名那么难听,字却这么好听,皇上要是得知,怕以为我生了反骨和他唱着反调。

    我尚未开口,玄之开口道:“宝翔当小名叫叫即可,不可当字,他的字等他长大了之后,自然有老师替他取,或者皇上赐。”

    “现在随便说来,若是让皇上知晓,皇上会以为福主阳奉阴违,不安分守己,与其唱反调,生了反骨!”

    “为了安全起见,宝翔还是在家叫叫,当小名叫叫即可,千万不能当成字。”

    凤九负扣在伤口上的手指收拢,眼尾发红,嗓子喑哑:“好,现在就当小名叫他,以后总有一天,他自己想叫什么叫什么,愿意叫什么叫什么。”

    凤九负再给我承诺,再告诉我,我的孩子以后会登上了高位,在无人指责,也不会有人拿他的名字做文章,他想怎样就怎样。

    我瞧着他,是,也许他气我,恼我,恨我,但他未娶妻生子,我的孩子就是他唯一的孩子。

    也是凤家现在唯一的孩子,只要凤九负一日不成婚,一日不生子,我儿子的地位在凤老爷子眼中就是传宗接代,传承血脉的第一人。

    他一定会想办法让我的儿子活,一定会想办法把我的儿子送到那高位之上。

    大晋第一世家,他们在这个位置上待的太久了,亲戚朋友,门生学生太多了。

    他们着急一个坚强的后盾,有什么坚强的后盾,能比得上家里出一个帝王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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