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京城多陪陪宋濂,然后等到京城的“流言过去”,就送老师出行!

    同时,宋濂也在广邀大儒,随他同去大明的偏远苦寒之地,宣传儒学,讲述经义。

    而这种行径,自然也引起不少大儒的念头,准备与其同去。

    同时,大家心中也不免兔死狐悲,宋濂从至正二十年,就跟着陛下,如今年老却被驱离京城……

    更重要的是,流言之事处理不了,他们甚至免不了杀身之祸。

    刘涟已经后悔,好几次借着醉意赔罪。

    然而现在……

    几人早已经清醒,看着眼前这格物快报。

    “老夫错了!老夫错了!”宋濂看着眼前这篇《盐引论》,整个人眼帘颤抖,语气无比激动。

    “这怕又是那麒麟子所为,令人惊心啊!本以为是舍本求末,沉浸取巧之道,但如今格物此论一出,……”

    “何为利器?此为利器!”

    “与其相比,你我与胡相在朝堂争斗之手段,何其低劣?其于民间开辟战端,此论一出,直插胡相命脉!”

    宋濂忍不住的站起,胡须颤动:

    “盐引?天下百姓苦求精盐而不得,只能投身私盐。”

    “最后一问,看似问天下,实则是在动摇胡相!”

    方孝孺也是呆若木鸡,“为何此子当初不跟着我们,在科举动摇胡相?今日却……”

    话刚出口,他想起当初,胡惟庸在文华殿直逼苏贵渊。

    “怕是此事了。”

    他呢喃着,连忙又道:“不过老师,盐铁官营,从汉武帝确立后,一直流传现在,比之科举还不可动摇!”

    “苏闲此论,虽然提出疑问,但对于胡相这尊山岳,又能如何呢?”

    此问刚落,其它几人也面面相觑,深感其中艰难。

    但宋濂却跨前一步!

    “不!万万不可做此想!”

    “诸位要看的不是朝堂,而是这黎民天下……人心浮动,此论问世,以盐开道,吾等是看到了,其只是针对胡相?”

    “但天下人看到的,又何尝不是事关身家性命,每日所需,日日夜夜苦求而不得的必须品?”

    “这是种子!”

    “种在人心,长于大树。”

    宋濂声音悲颤道:“人心易变,一人之变,是狡诈,十人百人之变,为营私……可天下千千万万人之变,便是洪流大势!”

    “不可动摇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