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认为的鸠占鹊巢之人,才是真正的镇国侯郡主云青妩。

    而她自己才是那个冒牌货。

    可凭什么啊?

    凭什么自己才是冒牌货?从小就有人告诉她,她是大雍郡主,她不是阿苏娜,她是千金之躯,大雍京城才是她该呆的地方。

    比起自己的人生就是一段编造出的谎言,自身是一枚棋子。

    阿苏娜最无法接受的是,她心心念念期盼多年的荣华富贵就这么没了。

    而现在,她最怕的是死亡。

    她颤抖着,像只摇尾乞怜的狗:“放过我好不好,我是无辜的,我也是被骗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不是有意冒顶你的身份,我醒来时就在草原了,是大哥……那不是我大哥,是那个男人告诉我,我是云青妩!”

    “我做的一切都是他,还有那个叫巫真的女人指使的。”

    青妩面无表情看着她:“是吗?屠杀无辜人,将自己的养父养母剥皮制鼓,也是别人指使你干的?”

    阿苏娜想要否认,但对上青妩的眼睛,她知道的话根本骗不了对方,她哀求道:

    “那些都是胡人啊,他们杀死了那么多大雍的百姓,他们怎么死都是理所应当的啊……”

    夜游噗笑出了声:“还挺会给自己找理由的。”

    按人世间的世情来说,中原和草原交恶不断,两族之间常年彼此征伐。

    战场上杀的你来我往那都是正常的。

    可不管是大雍,还是草原,底层百姓其实都是最无辜的。

    而阿苏娜恰恰好就是在草原上一个最普通,从未参于过战争的普通部落长大的。

    她的养父养母自己吃苦受累,将最好的东西省下来,将她养大。

    部落里的族人对她也是多有忍耐。

    即便她最后被赶出去,也是因为她自己不安分,偷鸡摸狗,挑唆族中青壮为她争斗。

    那群将她养大的草原人,并未对不起她。

    而她,真真切切是个白眼狼。

    “在阴司下面,可没有大雍人和草原人之分。”

    夜游说着在鼻子前扇了扇:“好腌臜的灵魂,这臭味儿都能把鬼熏晕过去,真不知巫族从哪儿找来的这么脏的灵魂。”

    “粪池地狱。”青妩的眼睛上下打量着阿苏娜,掐了个指诀,又将阿苏娜的魂魄从身体里拽出来了一些。

    阿苏娜痛苦的惨叫起来,随着她被拽出,那些附着在她灵魂和肉身间的黑色丝线也变得清晰起来。

    正是那些黑色丝线,将她的灵魂强行与这具肉身缝在了一起。

    青妩下手时很注意轻重,拉扯阿苏娜的灵魂,会让她感到痛苦,却不会让她真的受伤,自然也反噬不到云铮身上去。

    只是随着她灵魂显影,那股臭气就更遮掩不住了。

    青妩嫌弃的松开手,甩了甩指尖,面露嫌恶。

    夜游捏着鼻子后退:“还真是一股屎味儿。”

    “应该是阴司下的老鼠帮巫族挑选出的腌臜东西,精挑细选出来这么个玩意,为了恶心我,他们可真够用心的。”

    灵魂重新回归身体,阿苏娜痛苦的喘着气,看青妩的眼神再也盖不住怨毒。

    “我是无辜的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?”阿苏娜咬牙切齿:“要打要杀你敢不敢给我个痛快?”

    阿苏娜歇斯底里的喘着粗气,恐惧压迫的她疯狂:“是不是不敢杀我?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……你肯定不敢杀我,之前在梅园你手下那贱女人明明可以轻而易举杀了我,你却拦下了她……”

    “哈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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