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丝毫停顿。
必须关上这扇门。
那一刹,梵幽身上滴落的鲜血坠在地上,化为黑色鬼焰,朝后方的巫族与身下的血肉樊笼反噬而去。
那是他燃烧神魂精魄点燃的玄冥业火,他必须为自己争取足够的时间,尽快封闭上这扇门。
但巫族十巫与樊笼也不是吃素的。
血肉如跗骨之蛆,化为触手,哪怕一根根的被烧毁,也飞蛾扑火般冲进来。
寒光携带火弧骤起,削去触手,瑰丽的苍生之火涌入业火中,将血肉樊笼钻出的缝隙填上。
梵幽回首,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,眸中浮出愕然。
“苍溟……?”
“不对,你是……萧沉砚。”
萧沉砚颔首,他身体介于虚与实之间,仿若灵体。
之前苍溟感觉到他的意识沉睡。
其实是巫咸用了夺魂之力,将他的意识从肉身中强行引出,又以时间之力将他强留在时间长河中。
只是萧沉砚一直试图挣脱长河,误打误撞闯进了这处时间节点内。
以苍生之力化为的长枪重重刺入血肉樊笼中,化出屏障,萧沉砚手覆在丰沮玉门之上,一股灵识被灼烧的剧痛倾袭而来。
那是丰沮玉门的反抗,也是时间对他破坏秩序的‘惩戒’。
梵幽一眼就看出了端倪,“住手!”
“你现在只是灵识,不要插手,速速离去!”
萧沉砚只看他一眼:“她一直在思念你。”
梵幽嘴唇翕动,身体都僵住了一瞬。
只这一瞬过后,他声音又恢复冷硬:“速速离开,去陪着她,照顾好她。”
萧沉砚没有动,覆在玉门上的左手已被侵蚀到扭曲,他右手还在操纵着苍生之火,抵挡巫族和樊笼的反扑。
“萧沉砚!”梵幽声音严肃,罕见的多出了焦急和愠怒:“莫要插手!你如今是灵识,时间在惩戒你插手过去事,即便你恢复了神力,在时间长河中,你也扛不住惩戒之力!”
梵幽何其聪明,很快就猜到了萧沉砚如今的情况。
“即便我灵识消亡,另一个我依旧存在,会守护好她。”
萧沉砚死死盯着梵幽:“丰沮玉门,我替您来关!”
“活下去,去见她!”
“她还没有亲口叫你一声阿父!”
梵幽身体僵住。
阿父……
阿父……
她还愿意叫他阿父吗?
他不配当她的阿父啊。
咔——
碎裂的声音响起。
是萧沉砚的灵识,他的左臂硬生生被惩戒之力击碎。
“走!”梵幽眼神陡然坚毅:“过去改变不了的!”
萧沉砚的出现,足以让他知晓自己的结局。
“刹刹是不是也跟着你进来了,别让她来救我!”
“我可以死,但刹刹……我的女儿她得好好活着!”
“我这个阿父,不值当她为我犯险。”
“不值当。”
……
时间长河似在这一刻被分出了无数支流。
梵幽与萧沉砚在这条支流,另一道身影撞破一个个时光屏障,跌跌撞撞的朝此奔来。
时间无形又无情,明明近在咫尺,却将她阻隔在外。
触手却不可及。
就在身边,却不可见。
只有那泣血般的呜咽与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