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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最是残忍无情。它只会一往无前的奔赴向未来,不会为任何人驻足或回头。
对于那些试图挑战它的权威,阻拦它奔流脚步的存在,不论这些存在是神还是鬼、是人还是妖,它都会给予最严厉的惩戒。
“阿父!!”
“梵幽!!”
“阿罗梵幽!!”
青妩的声音被时间阻隔,那道无情的屏障将她挡住拦截。
她眉间的鸢尾鬼印在渗血,法相化为恐怖的罗刹鬼影,冲击着屏障。
红莲业火包裹着鬼王印撞击着,她使出了浑身解数。
而每一次的攻击,都被时间的屏障挡住,重重反噬回她的身上。
“咳——”
青妩胡乱擦去嘴角的血,可鬼体内部的崩坏让血控制不住的汩汩涌上喉间。
她又是一拳砸在屏障上。
哇的一声,一口又一口的血吐了出来。
内腑崩碎,神魂翻绞,血肉似被业火炙烤,剧痛似万千钢钉寸寸钉入骨头的每一处。
可痛又如何,她不在乎。
可为什么她拼尽全力都冲不破这屏障?青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可屏障外,局面刻不容缓。
丰沮玉门只差三寸就能彻底闭合上,可这三寸缝隙,如有天地为阻。
梵幽的半边身体都已融入丰沮玉门中,萧沉砚一面以苍生之火抵挡着巫族的发疯反扑,一面要帮梵幽关上玉门。
他能为梵幽多扛下一部分丰沮玉门的噬力,梵幽便能多保住一部分肉身残魂。
哪怕只余一缕残魂,也是希望!
可除了这两头的压力外,还有时间的惩戒之力,如道道无形的鞭子,鞭笞在萧沉砚的灵识上。
龟裂痕迹在他灵识上蔓延。
又是一道血肉触手穿透苍生之火,朝梵幽刺去,萧沉砚侧身一挡,血肉触手穿透他的灵识,又被苍生之火烧烬。
梵幽的声音,他已听不清,视线模糊间,萧沉砚看到了手腕上的因果丝。
金红交错,熠熠生辉。
熟悉的气息顺着因果丝涌来,明明的阴寒鬼力,涌入他的灵识中却似清泉入涸地,压下了龟裂之势。
他顺着因果丝的方向看去,时间落下的屏障被剥去了翳,他看到了……
“砚台!”
青妩隔着屏障与他遥遥相望,翻腾的鬼力顺着因果丝涌入萧沉砚身体内。
他看到了她眼角的血泪,她看到了他眼神里的坚定。
她看到他一张一合的唇,看懂了他的无声之言。
——别哭。
血泪一滴一滴往下坠。
青妩紧咬牙关,胡乱抹了脸。
梵幽察觉到了萧沉砚的异常,下意识看过去,他的双眼已模糊,无法清楚视物,视线也穿透不了屏障。
可是梵幽觉得,在那处有着什么。
是数万载岁月,唯一令他血液流淌,令他放不下的执念。
他看不见,可他感受的到,那是……他的女儿。
“刹刹……”
梵幽喃喃道,是你吗?
“阿父!”青妩用尽全身力气呼唤着他。
可是梵幽听不见。
青妩咬破了下唇,那一瞬,萧沉砚看懂了她眼里的决绝。
红莲业火点燃自神。
“以我神魂为祭,以我肉身为献,吾阿罗刹天,甘受违秩之戒!”
——以我灵识为奉,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