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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虞滢面色平静地开了口,说:“你管我。”

    她话一出后,屋内一阵静默。

    全然没有料到她会这么回,便是心如死寂的伏危也不禁微微一愣。

    虞滢也不征求他的同意了,而是径自掀开了他腿上的被衾。

    伏危回神,眸色浅淡端详着她的脸,半晌后,才说:“把脸上的污渍弄干净,再去寻个靠山也是轻而易举,往后衣食也能无忧,何必耗费在伏家。”

    正要撩起伏危的裤腿查看患处,忽然听到他这话,瞳孔微微一缩,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的惊讶。

    似乎想到了什么,她摸了摸脸颊上的“黑斑”,再而看向那张带着厌世之色的脸,虞滢恢复了镇定,问:“你什么时候发现的?”

    伏危暼了眼她脸上的污渍,不咸不淡的道:“时而浓时而淡,不正是想让人发现?”

    虞滢眉头微皱,他的脸长得好看,但他这嘴,忒不讨喜了。

    这里连面铜镜都没有,每回她都只能是照着水里涂抹野果的汁液,而这两日忙得昏天黑地的,她也忘记自己脸上有“斑”了。

    仔细想了想,应该也没几个人能注意到她的斑忽浓忽淡的。

    罗氏看不清楚,伏安还小,心思还没有那么复杂,自是不会往弄虚作假的哪方面想的。

    而她自来到这个世界后也很少与人往来,那何婶也是这两日才开始与她有往来的,应是也没有发现。

    虞滢看向了伏危,琢磨着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发现了?

    毕竟未来能成大事者的人,聪明劲与观察力定比别人强了不知多少。

    虞滢思索的神色并未收敛,也落入了伏危的眼中。

    她在想什么,稍一揣摩便能把她的想法猜得一清二楚。

    “若是要继续隐瞒下去,只能浅不能深。”伏危面色冷淡,声线也是很清冷。

    虞滢沉默了一下,心道没有镜子,她怎能分辨得出来到底是浅了还是淡了?

    难为了片刻之后,她的目光落在了伏危的身上,心底有了个不切实际的想法,但只两息后便止住了。

    他可不像是热心肠的人,又怎会帮她把关?

    “那我以后注意就是了。”虞滢说完,便继续掀开他的裤腿,慢慢地卷了上去。

    待看到绑着的布条有动过的痕迹时,虞滢面色一沉,抬头看向神色寡淡的伏危。

    面色严肃的盯着他看了半晌,才语速轻慢的问:“你是不是动过这些竹条,或者是动过腿了?”

    虞滢的声音轻缓,没有半点凶意,但让人听着却有严肃,不怒而威的感觉。

    伏危眸子微转,望着她那愠怒的双眼,在她盯了许久后,他才缓缓启口:“凡人有三急,我也有。”

    虞滢一愣,随即想起这伏家也没个人帮他,一切都要他自己来,他也很难。

    尽管如此,虞滢沉默了片刻后,告诉他严重性:“就是三急你也不能动这上面的竹子,若是骨节再次错位了,就很难再次复位了。”

    伏危闻言,眼帘微掀,眼底死寂一片,不甚在意道:“恢复了又如何,总会有人不喜欢我健全,恢复后很有可能会再次折断。”

    虞滢重新给他扎紧扎实布条,听到他这么一说,心里知道他指的是什么。

    虞滢不大好评价这抱错一事,这事是意外,没有对错之分。

    可若要追根究底,那全是伏危养父的错。

    或许那真公子觉得委屈,所以要毁了伏危,可伏家一家比他更委屈,所有事情皆是因他生父心术不正引起的。

    若非他先勾结那些个叛军陷害伏危生父通敌,其家眷与伏家家眷又怎会到寺庙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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