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她的袖子,检查她的小臂。

    看着自己光滑无伤的小臂,施云琳重重松了口气,刚刚惊魂一幕里,她整个人陷在恐惧里,连有没有被咬到也不清楚。施云琳眼里迅速蓄上逃过一劫的热泪。她可听说被疯狗咬过人会发疯而死。

    也是这个时候,宫人才拿着打狗的棍棒赶到。

    亓山狼捡起被风吹到他脸上的施云琳棉衣的棉絮,他看着施云琳发抖的手,将她撸上去的袖子放下。

    他蹲下来,捏开死狗的眼皮。这狗,明显不是突然发狂,而是被人灌了疯药。

    亓山狼提着死狗往百花园走,鲜血不停往下滴,淌了一路。

    百花园里,丽人们正在收拾准备离宫,忽见亓山狼提着一只不停滴血的死狗出现在门口。

    有人惊慌了一声,立刻去捂嘴。还有人跌坐回椅子里。

    太子妃目光躲闪。

    亓山狼提着死狗穿过柔弱女郎们,直接将流血的恶犬扔到首座公主席桌上。

    威严如明慈公主亦吓得哆嗦一下。

    女郎们尖叫花容失色,亓山狼却一言不发转身就走。

    亓山狼不能立刻知道事情来龙去脉,也不需要他去查。今日赏梅宴既是明慈公主做东,就该她负责调查,该她给个交代。

    亓山狼大步走向施云琳,伸手去牵她,临走近,绕到施云琳另一侧,用没染血的手去牵她。

    施云琳悄悄望了一眼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。

    亓山狼吹了个口哨,大黑马踏过修剪整齐的草木奔过来。宫人们急急慌乱躲避。

    亓山狼带着施云琳上了马。他又忽然回望百花园,问:“被欺负了?”

    施云琳赶忙摇头: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亓山狼收回视线,没再开口,如来时那般,骑马带施云琳回百祥宫。

    他的马总是很快,有凉风割着施云琳的脸颊。她每次坐他的马总是下意识闭上眼睛。

    今日路程过半,施云琳慢慢睁开眼睛。

    如刀子一样的凉风吹在眼睛上,却是温柔的。两侧向后倒退的风景是她从未见过的快。快得因新奇而成了另一种震撼的美。

    亓山狼左手握着马缰,另一只染血的右手垂在身侧。施云琳迟疑了一下,去握亓山狼的手腕,将他右手拉过来,然后用帕子一点点去擦他手上的血污。有些血迹干了,擦不掉。

    亓山狼瞥了一眼,左手松开马缰,从马侧拿出水囊,牙齿咬去塞子,将水往右手上胡乱一倒。

    看着飞溅的水,施云琳愣了一下,才继续去蹭。

    大黑马跑了个畅快,在百祥宫前不情不愿地停下来。

    亓山狼先将施云琳从马背放下去,才下马。

    施云琳听见马车声。一回头见百祥宫的马车回来了。

    今早亓山狼派马车去接人,施云琳还曾气恼过。此时不由好奇亓山狼派车去接谁?

    马车停下来,在施云琳好奇的目光里,车里的人推开门。

    施云琳忽然尖叫了一声。

    一旁的亓山狼竟是被吓了一下,侧首看她,看见她瞬间亮起来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