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散了,又装模作样地说道:“诸位辛苦,待本王回京,定向皇上给诸位请功。”
可惜没人理他。
封弈瑾讨了个没趣,又气闷了起来。
“王爷好好养伤就是,这些苦力活让他们去干。”随从见他面色不善,赶紧哄他。
“哼,也该他去干。”封弈瑾忿忿然地看向封宴。打小他们几个就不喜欢封宴,欺负他也是常事,可自从封宴从长寒关回来,倒事事压他们一头了,他对封宴早就看不惯,恨不得把封宴踹回长寒关才好。
“瑾王还是去个安全地方歇着吧,这里马上要打开城门了,小心伤着瑾王。”方庭走过来,皮笑肉不笑地说道。
封弈瑾一听,赶紧让人把他抬走。
看着他们一行人忙不迭地跑了,方庭忍不住用力啐了一口,“真是个废物,哪有脸在这里指手画脚。”
“话多。”封宴扭头看向方庭,低声训斥。
“王爷骂属下,属下也要说,他就是个废物,他算什么东西。”方庭又啐了一口。
呸呸……
另几个侍卫也跟着啐了起来。
扑嗖嗖……
只听得翅膀扑动着夜风,一只黑色渡鸦落在了封宴肩上。长指握住渡鸦暗红色的腿杆,轻轻一拽,一封密信从渡鸦的羽翅下落下。
“是京中来的消息?”方庭看到渡鸦,紧张地说道。
“太后让王妃进宫做女夫子,让秦归明做女子书院的院长。王妃称病,已经关闭府门养病了。另外,王妃在宫中遇到一个黑袍人,十分可疑。”封宴看完密信,用火折子烧了,把火团抛向半空。
很快那团火就在风里化为一团灰烬,随风飘散。
“王爷一天收一回王妃的消息,这几只渡鸦翅膀都快要飞断了。以前王爷可舍不得随意动用这几只渡鸦,毕竟金贵难驯,若非重要之事,都不会动用它们。”方庭忍不住开了句玩笑。
“王妃的事不重要?”封宴反问。
方庭干巴巴地笑了几声,摸摸鼻头,不敢再笑。
“本王说你如今话多,你还不承认。”封宴刺了他一眼,从怀里摸出手指大小的狼毫,取出一小片丝绢,挥笔写了封回信。
片刻后,他把信绑回渡鸦身上,往四周看了看,视线落在路边一朵刚刚开放的小花上,走过去折了小花,也绑到鸦羽之下,这才将渡鸦抛回空中。
他是真的想她,相思如网,密密的网在他的心头,脑子里全是顾倾颜的模样。他只恨不得也能生出一双翅膀,飞回她身边去。
这一别,竟有大半月了。
身有重担,除了相思,只能相思。
“祈容临,我们出发。”他收回视线,走向拴在一边的战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