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愿意在沈怀洲面前露出脆弱。

    深吸一口气,她压抑道:“沈怀洲,你说的对,我不在乎你,我永远不会在乎你,你就是一个逼迫我的混账,我恨不得你从我眼前消失!”

    沈怀洲狠狠将钟灵毓拿来的保温桶,挥落在地,厉声呵斥,“滚!”

    钟灵毓忍着眼泪,推门离开,门被摔得震天响。

    李副官走进来,看着地上的狼藉。

    缩着脖子,他小心翼翼说:“少帅,方才我看钟小姐哭着跑出去,你们这是...”

    “你别管!”

    沈怀洲神色阴沉不已。

    他收拢手掌。

    掌心里的玻璃坠子泛着凉。

    寒意从血管蔓延,凉到了心坎。

    那条项链,他扔的只是链子。

    装着骨灰的玻璃坠子,还被他攥在手心。

    可一想到钟灵毓临走前说过的话,沈怀洲就想把玻璃坠子,彻底砸碎。

    他手掌寸寸收紧,玻璃珠子,有了轻微的裂痕。

    余光之间,沈怀洲看向钟灵毓带来的保温桶。

    保温桶被他挥落在地,里面的菜汤,把地面染了一层油。

    病房溢着汤羹的香气。

    沈怀洲陷入沉思。

    最终,他没有把珠子砸碎,而是让李副官拿去找工匠修。

    李副官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他可是知道,这珠子费了少帅多大的工夫。

    要是砸碎了,先不说多可惜,就是钟小姐那边,也没法交代。

    他弯腰,把地上收拾干净,随口说:“少帅别恼,两个人在一起,难免会吵架。我和我夫人,常因为鸡毛蒜皮的事情吵架,但也不妨碍我们感情好。”

    沈怀洲闭着眼睛,“她不一样。”

    她是真的不在乎他。

    李副官劝道:“钟小姐年纪还小,哪懂得什么情爱,更何况,姑娘家总是爱娇些,一生气,就容易口不择言,少帅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
    沈怀洲没办法不过心。

    他父亲一来,满口便是对钟灵毓的看不上。

    钟灵毓就在卫生间躲着听。

    他生怕她不开心,想哄哄她。

    可她却满不在乎。

    沈怀洲心里发沉。

    他假意试探,可钟灵毓的回答,让他心凉了一半。

    她把他推给其他女人。

    对他,没有丝毫的在乎。

    她还说,她恨不得他从她眼前消失。

    沈怀洲心情糟糕透了。

    从前,只要她人还是他的,他便很心安。

    如今,他却想要她的心。

    这种变化,令沈怀洲茫然。

    他想,也许是男人的劣根性在作祟。

    没有把一个女人的身心全部占有,总是心有不甘。

    亦或者是,他们共同经历的事情,让他对她略有心动。

    这两种界限很模糊。

    沈怀洲自己也分不清,他觉得应该不是爱。

    毕竟,他从来没想过他和钟灵毓的未来。

    但他知道,他对钟灵毓的宠爱,是发自内心的。

    虽然,这并不是那个小丫头想要的。

    可若要他放手,他似乎也做不到。

    罢了!

    她不在乎他又如何?

    即便她总有反叛的小心思,她人依旧是他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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