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层无暇的光。
也染亮了沈怀洲的双眸。
他在她手背,落下虔诚的吻,“据说洋人结婚,都会送给妻子一只钻戒,喜欢吗?”
钟灵毓眼中闪过一丝动容。
但她脑海里,突然想起陈听澜跟她说过的话。
陈听澜说,沈怀洲曾经很宠爱一个舞女。
但是那个舞女,却被沈怀洲亲手推下楼,脑浆迸裂而死。
钟灵毓心中旖旎顿时消散。
如同触到烫手山芋,她迅速把戒指摘下来,丢进丝绒盒,“我不要。”
沈怀洲指尖僵硬。
他心痛,又无可奈何,“灵毓,你就非得计较一个名分?”
方才,他在她眼里,看到期许。
沈怀洲不信她对他没有丝毫男女之情。
他以为,她仍只是在意名分,所以才不肯接受钻戒。
钟灵毓却打破了他固执的想法。
她无奈而疲惫,“少帅,你为什么不明白?退一万步来讲,就算你肯给我名分,我也不想嫁给你,因为我根本不喜欢你。”
短短几句话,沈怀洲心如刀绞。
他忍着失落,掌心贴着她的面颊,“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?灵毓,你告诉我。”
钟灵毓从来没想过自己喜欢什么样的男人。
但她喜欢的,绝不会是沈怀洲这样的。
她道:“渊博多识,才华横溢,温文尔雅,钟情专一。”
无论哪一个,沈怀洲都贴不上边。
钟灵毓故意这样讲,是想让沈怀洲知难而退。
沈怀洲也挺犯难。
因为他从小到大,就有一个改不掉的毛病:一念书,就犯困。
念书甚至能治好他的失眠。
所以渊博多识,才华横溢,他百分百做不到。
其他两条,他倒是可以。
沈怀洲拉着她的手,很郑重道:“我试着去改,让你喜欢上我。”
钟灵毓疲惫不堪。
她不想再说话,慢慢闭上眼睛。
沈怀洲知道她并没有睡。
他滚了滚喉咙,忍不住问,“如果再重复一遍昨晚的事情,你还会不会救我?”
“不会。”钟灵毓半分犹豫也没有,“但凡我当时自己能逃,我绝对不会管你。”
沈怀洲没再说话。
他在床边枯坐很久,直到她睡着。
然后他再次将钻戒,套进她的无名指。
李副官进来的时候,便瞧见沈怀洲面色有几分不正常的酡红。
小心翼翼走上前,李副官道:“少帅,去休息一下吧,你的状况很不好。”
沈怀洲确实头很痛。
一是病痛,二是被某个死丫头气的。
他揉了揉眉心,替钟灵毓盖好被子,转身回了他自己的病房。
等钟灵毓睡完一觉,再醒过来,就不见沈怀洲的影子。
她手指突然重的抬不起来,低头一瞧,那只钻戒,正戴在她右手的无名指上。
钟灵毓盯着那只钻戒,看了很久。
她猛然想起,沈怀洲似乎中了枪。
他又发着高烧。
在她病床边的时候,他手背凸起的骨肉上,还渗着血。
钟灵毓突然想去看看沈怀洲。
好歹是生死之交,看望他也不奇怪。
说服自己,她脱下戒指,然后掀开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