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她有没有不懂或难处,对于府中外债绝口不提,也不见任何尴尬之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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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温绮月自醒来后精神颓废,霜打了似的。

    “他这是恼了我了,他真的恼了我了。”

    “女儿不要这样。”孟蝶给闺女打着气,“不到最后一刻不能认输。”

    温绮月目光呆滞地靠在软枕上,“他都能这么对我,我还有什么希望。”

    “不许说这种丧气话!”

    孟蝶安慰,“女儿忘了?他当初都为你放弃江山了,这么深的感情岂是说变就变的。”

    “莫自乱阵脚,不管怎么说那莺歌一案总是推到了你祖父身上,贤王不会因这个迁怒你,我猜大抵还是和亲一事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说吧,就是夫妻过日子也免不了有个矛盾吵架,何况你俩还没成婚,不要一遇到困难就打退堂鼓。”

    “再说,他未必是故意出卖你,兴许也是酒后不甚,或者无心之失。”

    听母亲这么说温绮月原本死灰的心又燃起斗志。

    “母亲说得没错。”

    瞳孔重新聚集,“我不能倒下,他只要对我有过情就不会轻易放下。”

    “不管怎么说,我眼下处境再不济也比当年宋琳瑶的罪臣女强,好歹是正经官家小姐,我不能输给她。”

    孟蝶笑开,“我儿这么想就对了。”

    “夫人,小姐!”

    外头一串急促脚步声,就见仆从涕泪纵横跑进来跪地。

    母女俩听了禀报瞪大眼睛。

    温绮月嘴唇颤抖,“祖父……去了?”

    仆从回了声是,叩首在地。

    安国公年岁高,本就身子不好,此次因孙女泼脏水之事动了真火,那日晕倒后虽醒了来,但身子大不如前,血脉瘀滞,气血不畅。

    尽管妻儿不断劝解开导,可想到外面议论,想到同僚看自己的眼光,朝堂上头都抬不起来,而这一切都是自己亲孙女造成!

    晚节不保的人愤懑郁结,新病旧病齐发,这段时间身子越来越弱,终是撒手人寰。

    “祖父去了,祖父去了……”

    温绮月脸色惨白,“世间再无安国府,日后我是七品官女儿了……”

    大业未成身份断崖掉落,本就忧闷的人雪上加霜。

    以她今时今日身份还如何再嫁皇家!

    泪水喷涌而出,温绮月放声哭着,孟蝶心疼地抱着女儿安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