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怕是过敏吧。”

    婢女不解,“近来公主饮食与往常一样,没用什么特别的东西呀。”

    嘉仪浑身酸软,这会儿只想泡澡解乏,“明日让府医瞧瞧。”

    次日一早,婢女进房伺候主子起身,就听嘉仪说头昏疼痛。

    一摸额头,婢女吃惊,“这么烫,定是昨晚沐浴受寒发热。”

    一面吩咐外头唤府医前来,一面伺候主子穿衣。

    却见她腿上红点子比昨天又多了,蔓延至后背,密密麻麻一片,甚至一些开始溃烂。

    婢女看得诧异,“这应该不是过敏!”

    府医到后询问了症状,细细诊脉,又查看了她胳膊上的红点子。

    府医脸色越来越惶恐。

    “怎么样,我这到底怎么回事。”

    府医嗫喏着嘴唇,不知如何回应,他发现了什么,但不敢说出口。

    主子再次询问,府医不敢再拖延,哆哆嗦嗦道出自己猜测。

    嘉仪闻言脸色大变。

    “你胡说八道什么!”

    府医吓得扑通跪地,“长公主息怒,老夫也是推测,这症状脉象看上去确实……”

    不敢再说下去,府医接连叩首,“亦或长公主可另请高明确认下。”

    嘉仪脸色惨白,心跳剧烈。

    花柳病!

    她怎么可能沾染这种脏病。

    随即想到冯安,嘉仪手紧紧攥拳。

    哪里敢另找其他医者相看,万一真是那病,多一个人知晓便多一份传出去的风险。

    “冯安可在府中。”

    “回公主,在的。”

    嘉仪命府医去给冯安查看。

    人走后嘉仪瘫软地倒在床上,晕眩惶然,牙关直打颤,不断祈祷冯安无事,只要他无事方才便有可能是误诊。

    短短一刻嘉仪却是无比漫长,似头上悬了把刀,身子哆嗦不止。

    错乱之时就见婢女慌慌张张前来,待听了禀报,嘉仪晕厥过去。

    再醒来后将事情查问了清楚。

    “青楼楚馆,他竟然去过青楼楚馆!”

    悲愤地将枕头被褥甩至地上,嘉仪大骂,“胆敢沾染本公主以外的女人,还是那种污糟之地的女人。”

    还带了一身脏病回来!

    女人又恨又怨,崩溃的哭喊声穿透屋顶。

    话说多少男人出入青楼,有几个染病的,自己身边就这么一个却染上脏病,这么倒霉的事偏让她遇到了,嘉仪怒火攻心又痛心满怀。

    一国公主沾染脏病,传出去还不身败名裂,且这种病治愈可能极低,大多沾染者最终都病死。

    以这种方式死去她如何能接受。

    再回想二人过往,彼时颠鸾倒凤缠绵享受,哪知今日这般惨痛。

    愤恨的人下令将冯安活活打死,对外只说他偷了主子东西,被府里处置。

    又封锁了染病消息,每日躲在府里悄悄治病。

    得知冯安已死,以及嘉仪闭门不见客,孟蝶母女便猜到了缘由。

    温绮月低迷已久的心终于得到宽慰。

    “那个贱妇毁了我一生,她让我身败名裂,我也必同样还之,顺便要她狗命!”

    孟蝶一直让人盯着冯安,在发现对方出入青楼楚馆时便让人买通老鸨,专门给他安排染了病的女子伺候。

    “我要看着她名声丧尽,在病痛绝望和嘲笑声中一点点等死,这就是害我下场。”